第一節 你的麵前沒有海,潮起潮落因為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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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又換了一份新工作。報到的第二天,我們部門就接到了一個新任務——派一個人去秦皇島七所學校演講。所有的同事都沉默了,因為這個任務太“新鮮”了,誰都沒有做過這件事。我糾結了一會兒,想著不去白不去,還可以去美麗的北戴河瞧瞧,於是,我顫顫巍巍地舉起了手,聲音中還有些不自信:“我願意!”

後來,見了秦皇島的李總,他和老婆請我吃飯,那是一家光怪陸離的音樂串吧店,他的聲音像打著音樂節拍,給我壯膽:“怕什麼,就是給一個班,四五十個孩子聊聊閱讀,聊聊寫作,你幹不了,我不信!”

說完,李總狠狠地了一下啤酒杯,差點沒把杯子給砸壞。

第二天,當我們來到校園時,卻發現孩子們已經整整齊齊地坐在了學校的操場上,走過黑壓壓的人群,那邊的校長給我們介紹:“這次,來聽講座的孩子有一千多個呢!後麵還有孩子的家長和老師……”

那時,我早已緊張得雙腿發麻,一頭黑線,雖然我也想過,萬一緊張,就念演講稿!我掐了掐自己的手指,給自己打氣,卻又發現一件致命的事件——我忘記帶演講稿了!

這時,校長早已從容不迫地介紹完了我,而我卻顯得有些信心不足。媽呀!我多麼希望那是一個夢,然後,我閉眼睜眼之間,這個夢就結束了!

這時,我看到操場的邊緣處,坐著一個小女孩,她戴著帽子,鼻孔裏塞著衛生棉。我蹲在她身邊問:“你是生病了嗎?”

她點點頭:“暴曬時,我就容易流鼻血。媽媽和奶奶不讓我來,可我還是想來看看你。”

暖流瞬間湧進了我的心間,想想自己何德何能,竟然可以博得小女孩如此認真以對。今天的講座是我自己選的,我就是跪著也要把它講完。

我站在舞台中間,對著孩子們說:“曾經,我也是這個小女孩,喜歡坐在角落裏。但是,我又得向這個小女孩學習,因為她比我懂得,如何去麵對阻攔自己前進的力量。”

在家人的勸阻下,她本可以放棄這次聽講座的機會;在沒有帶演講稿的情況下,我本可以回去拿。可是,還有什麼比眼前更為愉快、更為重要的事情呢?她隻是想來看看我,我也隻是想和孩子說說話。那個演講稿早已記在我心中;不把它握在手心裏,我便沒有安全感。我隻是少了一點安全感而已。

那次千人講座很成功,經銷商很慶幸:“還好,你沒說回去拿演講稿!”

我冒著冷汗說:“其實我想去拿,但是沒機會!幸運的是,我以後再也不需要演講稿了!”

成長一定是經曆之後的釋然,是放下之後的領悟。你走過的路,早已磨掉你的浮躁,讓你直麵內心而不恐慌。

4

再次與張君久別重逢時,正是他辭職找工作時。見麵時,我差點沒認出他來。同樣,他見了我,也很驚愕。

眼前的張君宛若失意的老男孩,一臉頹廢的胡茬兒,滿是惆悵。當他再次開口說那些悵然若失的話語時,我卻淡如雲煙,全然沒有之前的崇拜。

張君說:“女孩太瘦,不好看,你得有點豐裕感,那才叫健康,懂不?”

我笑了笑,終於明白,我以張君為榜樣的時光,早已一去不複返。再回首,除了痛恨自己的盲目,更是怨恨那時的軟弱,覺得自己那時就像個沒有主見的“傻孩子”,一直跟在別人的身後,像馬達般盲目。

我相信,你們也有這樣的日子,這樣的朋友或親人,當你欣喜若狂,把剛剛下定的決心與之分享時,他們多半給予你的卻是消極的回應。

在他們的表情上,似乎永遠寫著“怎麼可能”這四個字。不管你如何努力,他們一直在否定你。其實,他們也總在否定自己,在他們心中,似乎永遠沒有值得追求或祝賀的事情。他們告訴你,同時也在告訴自己:“活著,就是不要有太多想法。”他們渴望平靜的生活,波瀾不驚地活著,他們卻不明白,去嚐試多姿多彩的生活後,內心才可以獲得平靜。

經典電影《當幸福來敲門》中這樣說:“如果你有夢想的話,就要去捍衛它。那些一事無成的人想告訴你,你也成不了大器。如果你有理想的話,就要去努力實現,就這樣。”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到內心的平靜與幸福。

也許不斷去嚐試、去經曆的人,才會讓所有的過往沉澱下來。因為經曆,所以懂得;因為懂得,才會慈悲。他們的內心才會真正地被放空、被沉澱。而那些望而卻步的人,卻隻能被關在想象的圍城裏,也許暫時會逃避一些苦難,卻永遠也不會走到遠方,變成自己想成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