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重慶兒童醫院收治了好幾個被瘋子咬傷的兒童,司馬慧琴是病房護士長,她以前從未見過這樣的病人。和平小學的施小鳴就是在她上班期間在病房中咽氣的。司馬慧琴出身教會家庭,從小就有博愛情懷,選擇護士專業是她的性情使然。她尤其喜歡小孩兒,自己也跟小孩兒一樣開朗,時常顯得無憂無慮,跟伍登科交往的這些日子裏,她的快樂都感染了伍登科。
頭天夜裏回家,司馬慧琴情緒極低,因為下午見過施小鳴死時的慘狀。夜裏,伍登科來看司馬慧琴,見她鬱鬱寡歡,以為她在工作中遇上挫折,一問,才知道原委。瘋子咬人的事,伍登科並非不知道,部隊醫院內也收治了一位這樣的小患者。看見司馬慧琴情緒沮喪,伍登科心裏很複雜。因為,這件事好像跟他有某種聯係,他曾經在某戰場上見識過這種病毒。但他擅長外科,沒有直接參加過此傷病的救治活動,但那種慘狀,伍登科記憶猶新,他隻是沒想到,事隔十年左右,竟然又在和平環境中重見這種病毒的魔影。
這些日子以來,伍登科心裏特別忐忑,這種不安來自兩個方麵,一方是他秘密身份所麵臨的壓力,一方麵是自己與司馬慧琴之間的感情所誘發的良心。肢解廖眼鏡屍體之後,伍登科每日與司馬慧琴在一起,心裏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是不敢輕易去碰她,他覺得自己的手很肮髒,似乎若是碰了司馬慧琴的身體會玷汙她那十分純淨的外表。他知道,梅花黨當年要他竊取這種病毒,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這些年內處於這個組織內,他更清楚,梅花黨若是為了達到目的,可真是會不擇一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