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喲,寧易看不出來嘛,你這個大弟子還挺不錯的。”正津津有味地看著比鬥的寧盈淑突然驚道。
比到後麵時留下來的女弟子人數越來越少,目前就隻剩不到幾個了,相比其他苦苦支撐的女弟子,寧嵐稍顯遊刃有餘的表現不無驚豔。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不能避免受傷。
寧盈淑話還沒說完就後悔了,心裏懊惱,完了,完了,這下那個寧易又要得意了。
寧盈淑以為寧易定是要演技拙劣故作謙虛炫耀一番的,沒想到等了半天不聽回話。她有些疑惑地看向寧易。
寧易似乎全然沒有聽見她剛才說的話,視線集中在試場中,明顯的心不在焉。也不知看到了什麼,嘴唇微抿,好像緊張似的。
緊張?寧盈淑笑了笑自己,真是眼睛花了。寧盈淑順著寧易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剛才她誇過的女弟子。
——寧嵐此刻似乎有些體力不支了,臉色雪白,嘴唇抿得青白。行動間也不再順暢,正動作之時讓對手鑽了個空子,其武器直接從右上擊下,寧嵐隻來得及抬臂去擋,生生承了這一重擊。這弟子的武器是一根長棍,也不知是什麼材質做的,尤為沉重,這弟子也是天生力大才選了這武器,哪怕是輕打到人身上可是能把骨頭擊碎的,雖說修者不比常人,但這麼重擊下去其痛楚可想而知。
寧嵐一聲不哼,迅速把劍換到左手,擋住下一波攻擊,行動中,右手袖管慢慢洇出血來,鮮紅的顏色在藍白的道袍上很是突兀刺眼。
那弟子咦了一聲,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他一邊快速地移動著,同時手裏不停歇地在寧嵐周圍放著陷阱,他看到寧嵐冷靜躲避的樣子,嘴角輕勾道,“這位女弟子,你是哪座峰上的?”
寧嵐理也不理,抬手便使出一個冰決,化作冰刺丟了過來。冰刺在途中不斷增多,至其麵前時已有萬根,麵對成千上萬密密麻麻的冰刺襲來,這人也不懼,笑嘻嘻的把手一揮,一堵兩米厚的巨大土牆拔地而起,擋住了大部分的冰刺,其餘的他也是很輕鬆地解決了。
“哎,你這樣,靈力很快就沒了,我猜你現在也才不多要靈力枯竭了吧?要不要我友情提供幾顆回靈丹?”他好心道。
為保持公平,大比之時,所有弟子的丹藥都是由宗門統一發放,一樣多少。一般女修靈力消耗比男修多,通常戰到現在的女修基本上丹藥都所剩無幾了。不過很顯然,寧嵐是個異類。
寧嵐抬眸看了那弟子一眼,抬手,道,“冰封。”
伴隨著那若冷玉相擊般的悅耳清音,地上響起細微的劈啪聲,整座圓台都附上堅冰,一時不查的弟子被冰了個正著,整個人被封進冰裏,化為一座人形冰雕。寧嵐乘著他被凍住不能行動的時間,拿出了丹藥瓶,一股腦就直接往嘴裏倒了四五顆,迅速煉化後,寧嵐的臉上終於多了幾抹血色,顯然是靈力再次恢複了。
“她…她居然還有那麼多?!她不會前麵都沒吃過吧!”寧盈淑分明看到那丹瓶中還有剩餘,不由驚叫,意識到失態後又立馬捂上了嘴。
那與寧嵐對打的弟子將身上的冰解除後,見狀,不由兩眼放光,高聲道,“姑娘,做我的道侶吧!我叫寧航,乃血勢峰內門弟子,做我道侶不吃虧的!”
這時舟上眾人也都或多或少地注意到了寧嵐。聽到這話都不由看向了血勢峰峰主寧奎。
“寧奎,管好你的弟子。”寧易黑著臉,幾乎是從牙縫裏把這幾個字擠出來。
寧奎笑了笑,道,“這個弟子其實還是不錯的,幾乎把整個血勢峰挑戰了個遍,常敗常戰,我打算這次大比後就收他為內門弟子。我看他和寧嵐也挺配的,你說呢?寧易?要不……”
“不行!”寧易立馬打斷。
“為什麼不行?”寧奎不解,“那要不你隨便從我們血勢峰挑一個給寧嵐?”——喂,你這賣白菜的語氣對你的弟子也太不尊重了吧。舟上眾人心中無語。
“幹嘛偏是你血勢峰,寧易,來我們清丹峰挑一個吧,以後我就不嗆你了。”說到後麵時寧盈淑有些不情不願,不過她是倒真心喜歡這個女弟子的。
“別說了,給她自己選擇吧。”寧易似乎有些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轉頭看向了試場,落到寧航身上的目光微冷。
——寧嵐這下是真的驚到了,比鬥的同時不由多看了寧航幾眼,寧航的笑容裏頗有點風流少年的佻達。下巴微微抬起,杏狀的眼睛中間,一片星河燦爛。不過那手中揮起的長棍有些破壞氣質。
寧嵐可不管這些,打鬥就是打鬥,寧嵐攻擊的力度沒有半點變化。但逆雪的優勢在這般情況下不能全部發揮出來,寧嵐吃了幾次虧後,幹脆把劍收了起來。
“誒誒誒,我說你要是想做我的道侶也不用做到這個地步吧。”寧航驚道。各在看的人對於寧嵐的做法也是或皺眉或微笑,寧奎喜道,“寧易,這下是她自己選了。”
寧易依舊不語,麵沉如水。
在眾人自以為猜到真相時,下一刻,寧嵐的舉動就讓人跌破下巴。
寧嵐以氣凝冰,在空中畫符,一個個爆破符以冰的形式飛向寧航,打在寧航身上爆出一個個冰花,寧航瞪大了眼睛,被擊中的瞬間猛地皺起了眉,低喘一聲,這下他再顧不上說話了,光是擋飛來的符咒就已極為費勁了,更別說…他的靈力也快要到底了…
“寧,寧易,你這弟子簡直了。耐打耐痛,還精於控製靈力。她怎麼想到的?!”寧岱扯著自己的粗著嗓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