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絲銀?埐?(2 / 3)

黑暗中似乎有一個更深更黑的漩渦,緩慢旋轉著。

我試探著向前走了一步,那漩渦一頓,倏然射出幾根刺來,我抬盾一擋,鐺鐺幾聲,又沉寂了下來,依著夜光石的光,我看到盾上多了幾塊黑色的蝕洞,流稠的黑色液體自洞中流下,滴到地上,冒出一縷黑煙。

“有毒!”書晴雨修為較下,受到影響尤其快,她迅速吞下一顆解毒丹,提醒道。

我有些擔憂地看了看書晴雨變得蒼白的臉,也吞了一顆解毒丹。

漩渦的旋轉開始變快,又是幾枚刺射了出來,二人連忙斂息,白衣女子又豎了幾塊冰盾在二人周圍。

“節約靈力!”書晴雨提醒道。

“我有分寸。”

我抽出一柄普通的飛劍用力丟入那片黑暗中,飛劍被吞噬了去,卻沒有出來。

黑暗中的東西似乎被惹怒了毒箭不要命似的噴射出來,用於抵擋的冰盾都被腐蝕了許多,似要支持不住了,體內的靈力在一番運動之下流逝得更快了。

這般被動的局麵實在不行。

“我們必須要把它逼出來!”書晴雨道。

她是水木雙靈根,此刻解毒丹也發揮了些效用,她臉色微緩,彎腰雙手按住地麵,淡青色的靈力通入地下,不多時,對麵便傳來一聲憤怒的獸吼,有些詭異的聲音,似人非人。

溫度越發寒冷,陰寒冰濕的感覺更加明顯,那團黑暗壓著夜光石的光向這邊過來,黑暗逐漸抵達兩人麵前,書晴雨按在地上的手骨節發白,薄汗涔涔。

我快速扶著她站了起來,往後退了一步,緊靠石壁,黑暗沒過兩人先前站的地方,冰盾早已腐蝕完畢,情急之下召出水盾覆滿二人全身。

水盾剛成,黑暗吞沒了全部。書晴雨手中的夜光石徹底失去了它的效用。

水盾顫了顫,被壓得變了形,書晴雨握住我的手臂,與我一同往水盾輸送靈力。

黑暗中,靈力流逝的速度更快。才不過幾息,靈力居然快沒有了!

水盾破碎的瞬間,我反身抱住了書晴雨,以背抵擋了射過來的毒刺。

毒刺刺及白衣女子皮肉一半,又被排斥了出來,掉在地上。柔靛色衣裙的女子滿目愕然,雙手顫抖。

“我皮糙肉厚,不怕。”白衣女子本是實話實說,聽到書晴雨耳中卻更像是安慰自己,她眼中第一次多了一絲慌亂。

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刺眼的月白色光芒自白衣女子身上迸出,擊退了黑暗,把洞中照了個透亮。

書晴雨半晌睜開了被迫閉上的眼,眼前一切令人驚詫。

這是她夢寐以求的景象。

一大片的天絲銀虉草。

銀白色的草叢在陽光照耀下閃閃發光,銀光粼粼。

她屏住了呼吸。

突然想起了身邊的女子,急忙檢查,見女子全身上下沒有傷痕,又得女子再三保證才停了下來。

二人站在銀白色的海洋中,不敢輕舉妄動,靈力開始以不易察覺的速度開始慢慢恢複。

離兩人不足百米的距離,一個樣貌詭異的妖獸逐漸顯現了出來。

那妖獸周身泛著不正常的瓷白,身上布滿著黑色的尖刺,皮膚上皆是黑色的皸裂的紋路,眼睛黑洞洞的像一個漩渦,陰測測地盯著二人。

我手中緊握著逆雪,書晴雨也拿出了她的武器——一根柔韌的紗帶。

風過,整片海洋銀光閃閃。當中纏鬥在一起的二人一獸格外顯眼。

他們所處之地已是一片狼藉,哪怕是以柔韌著稱的天絲銀虉草也抵不過靈氣的肆虐,殘破滿地。

白衣女子身上衣物破爛,染了血跡,書晴雨被寧嵐迫著服下所有解毒丹,雖身上血跡斑斑,可好歹未曾中毒。

那妖獸身上被紗帶牢牢裹住,動彈不得,但也可看出紗帶也快支持不住了,隱隱有撕裂的跡象。

二人身上的靈力都有些入不敷出,正喘息著,紗帶突然炸開,那妖獸猛向兩人撲來。

二人與那妖獸纏鬥已久,精神早已疲憊不堪,靈力幾近枯竭,隻堪堪能夠分開往兩邊躲去。

那妖獸知那柔靛色衣裙的女子修為弱,便轉頭向其撲去,寧嵐轉頭,驚懼大喊。

“不要!”

聲音在銀海圈圈震蕩開去,撲向書晴雨的妖獸突然被一道白光擊倒在地,隨即便與白光糾鬥起來。

二人對這場變故有些愣神,書晴雨迅速奔到白衣女子身旁,拉著遠離了原地。

我仔細看著纏鬥的雙方,有些驚訝地瞪大了眼。

居然是空山猿……

這廂書晴雨已擇了不少天絲銀虉草,隻等出去了。

她渾身衣物殘破,傷痕累累,那妖獸專挑軟柿子捏,受的傷比寧嵐還多,還在未曾中毒。她輕輕拭去嘴角溢出的血跡,向擔心看來的白衣女子寬慰地笑了笑。

我掏出僅剩的一顆回春丹遞給了書晴雨,她推拒再三,我強硬地給她喂了下去。

書晴雨眼睫微顫,吞了下去,身上的傷痕慢慢消失。再抬眸,看向白衣女子的眼神複雜難辨。

她知道寧嵐是真的沒事,可心中還是忍不住想哭。

那方空山猿也取得了勝利,那妖獸伏倒在地,沒了動靜。

空山猿黝黑的麵孔滿是得意正向著兩人過來,白衣女子麵上有些放鬆,突然眼睛大睜,持著逆雪往空山猿身後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