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雪劍刃閃過一道月白色的光芒,詭異的妖獸被劈成兩半落在地上。
這威力……女子自覺有些不對。
那妖獸在地上徹底沒了氣息,血肉也是烏黑的樣子,一觸及外界立馬開始腐爛,陰冷的氣息彌漫。皮膚片片皸裂,似沙般開始消散,就這樣一邊消散一邊腐爛,那妖獸的身體逐漸不見。
“咦?”我突然在妖獸身體裏看到一根瑩白如玉的筋,筋上流光隱隱,尤為奇特。
書晴雨早已過來,見狀呼吸驟變急促,眼見那筋就要開始消失,連忙伸手探向它。素白的指尖沾上幾點黑色的血液,動作微滯,隨即將白色的筋提了出來。竟著急得連安危也不曾探查。
“晴雨,你沒事吧。”
書晴雨將筋收入袋中,看向白衣女子柔聲喜悅道,“沒事。”攏在袖中的手卻不由自主的握緊。
寧嵐放下心來,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妖獸?”
“疔猳。周身瓷白,有黑色皸裂紋路,身上布有毒刺,其筋攜於身上可抵擋出竅期修為以下任意攻擊一擊。”
“那不算是天然的防禦法寶了?”我驚道。
書晴雨點了點頭。
一旁的空山猿被忽視得不滿,嗚嗚叫著刷存在感。
我側頭看去,被它的表情取樂了,笑了笑。那空山猿越發不滿,伸手在白衣女子麵前,粗大的手掌晃了晃。
我突然明白了它的意思,翻了翻儲物戒,隻剩下一樣可吃的了。我把先前在玉肴閣買的糕點取了一塊放到那粗黑的手掌上。袖珍的糕點在空山猿掌心就像一個人手中托著珍珠一般。
空山猿有些不滿地撅撅嘴,另一隻手將糕點用兩根指頭將糕點捏起,丟入嘴中。咋吧片刻,眼睛突然一亮。
空山猿滿足地回味了一下,便開始走,粗壯的手臂揮了揮,招呼著二人跟它走。
我回頭看向書晴雨,放鬆笑道,“終於可以出去了!”
“是啊。”書晴雨回了白衣女子一個柔柔的笑。看似放鬆,卻在女子轉頭的時候眸光黯淡下來。
前麵帶路的空山猿悄然回頭看了書晴雨一眼。
……
兩人告別了空山猿,行走在離開壇空山的路上,周圍一片寧靜。
因著天色已晚,再加上書晴雨也要回去,二人便決定再休息一晚,明日再分別。
溫暖的火光下,仍舊是女子溫柔編織的模樣。
兩人早已換了衣裳,現在也看不出之前的狼狽模樣。我盯著書晴雨許久,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晴雨,你…真的沒事嗎?”
那妖獸全身都是毒,萬一……
“沒事。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的,不用擔心。”她又向我笑笑,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平靜。
我的心即使還是有些不安,但還是漸漸放了下來。
一夜無月。
天明時分,兩人便要分別了。
我看著麵前眉目平淡的女子,心中有些不舍,還有些敬佩,明明我的修為高出她近一個大境界,可在很多方麵卻不如她,麵對危險時她反而比我更冷靜。常讓我有一種可靠信賴的感覺。
我歎道,“晴雨,你一定是哪個世家小姐吧,不然怎麼懂得這麼多?”
連先前白瑚石對雲母草靈的誘惑力也是初見時兩人聊天時她告訴我的。
書晴雨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嘴角下垂,有些冷然。
一陣沉默。
我有些忐忑,不會說錯話了吧。
“……晴雨?”
“……我,隻是一個卑賤的家仆之女罷了。”書晴雨嘴角浮現出一抹苦澀的笑意,低聲道。
“晴雨……”我看著眼前難掩情緒的女子,道“你不必妄自菲薄,你比任何世家小姐都要優秀,真的!”
“我知道了。”她笑笑,似乎真的被安慰到了。
“伸手過來。”
她細心地將一條銀白色的編織手鏈係在我的手腕上,目光異常溫柔專注。
“這是我送送給你的禮物。”
我的手摸著那漂亮的手鏈,有些愛不釋手。微窘道,“可是我沒什麼禮物了。要不……要不你吃幾塊糕點吧。”我把玉肴閣的糕點盒拿了出來,打開遞到書晴雨麵前。
她愣了愣,捏了一塊嚐了嚐,“味道不錯。”
我也吃了一塊。
兩人又講了一會兒,終還是不得不分別了。
“有緣再見!”白衣女子不舍道。
“有緣再見。”書晴雨溫柔笑道。
目送著白衣女子遠去的身影,柔靛色衣裙的女子終於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悲傷自那深如潭水的眸子中漫了出來。
女子終於忍不住哭泣起來。
捂臉的手指尖泛著不正常的瓷白,黑色的皸裂紋路自指尖逐漸蔓延開來。
……
“不會再見了…”
------題外話------
好吧,我最討厭寫打戲了。什麼亂七八糟的鬥爭啊,妖獸啊,我最討厭寫了。可是修仙偏偏又一定要有那些。不然哪叫修仙。明明一個言情,還寫這種東西。當初開坑沒注意,直到發現文不能隻有男女主唧唧我我的情節,還要有什麼有的沒的矛盾什麼的才能寫下去,我就徹底崩潰了。啊!
大家就原諒我這個打戲渣吧。
至於一些漏洞細節什麼的有就提出來吧。雖然我也不知道怎麼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