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一早,祁函領著卿禾到十裏長亭處等待沈肅。離沈肅下朝趕來,為時尚早,卿禾歪在祁函雙腿,不久,昏昏沉沉睡了過去。祁函低頭看她睡臉,隻悄悄用厚披風裹住她,見她舒服的縮了縮身,祁函憋著未笑出聲。
沈肅來時看到祁函坐在馬車裏卻相當疲憊,還未開口祁函就示意噤聲,看祁函抽開身往卿禾頭下墊了衣物後小心翼翼下馬車,沈肅相當懷疑眼前這個人還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摯友。
“你...當真?”沈肅問。
“恩?”祁函沒大聽懂,順著沈肅的目光往馬車看去方才明白,低低笑了兩聲:“不然,如何?”
祁函說著眼神越發溫柔起來:“她那樣好。”
沈肅驚訝祁函竟會如此說,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半晌大笑起來:“自古英雄難抵美人,咱們王爺自然不能例外!”
“怎麼?難道將軍不是?”祁函蹭了蹭鼻子笑的促狹:“聞聽將軍在關外也是個風流倜儻,豈是本王錯聽了?”
沈肅窘迫起來:“你這王爺,不想著替聖上解難也就算了,關外的消息倒是知道的不落半分!”
沈肅哼哼兩聲,揮了揮手催促祁函出發。祁函也不再繼續,一躍上了馬車對著已經走出幾米遠的沈肅吆喝道:“麻煩沈大將軍帶路!”接著鑽進馬車再不露麵,沈肅站在遠處咬牙切齒道:“好個祁王爺!”
眨眼二人已過了江南,往草原趕去。
到了草原熱情的草原人為他們舉行了篝火晚會,那晚祁函喝了許多馬奶酒,卿禾不沾酒,祁函托了借宿那家的主人給卿禾煮了奶茶,味道比京城裏的更佳。
晚會結束,幾個好心人幫卿禾抬了祁函回來,一一謝過後開始替祁函擦拭,讓他睡得更舒服些。卿禾盯著祁函的睡臉出神,雖是日夜在側,然今日這樣快樂的祁函卻是不多見的。大抵是在京城日日皇宮、王府兩頭跑,雖不多見他有什麼脾氣可這樣不顧身份的境況卻真真難得。
從祁函體內散發出濃鬱的酒香,卿禾這麼聞著也似乎是喝多了一樣,悄悄俯下身碰上祁函的唇,冰冰涼的感覺讓卿禾感到更加暈眩不受控製。祁函緊閉的雙目驟然睜開,卿禾驚得渾身一顫,撐著身子要起來卻被祁函抵住後腦加深了吻。
吻了許久,直到兩人的臉上都浮上了不一樣的紅暈後,祁函斷然鬆開卿禾,接著月光注視著她。卿禾隻覺得自己醉了,喘著氣,卻不知自己這般依然挑起祁函心中的一根弦。卿禾對上祁函的目光,看他神情複雜,不知為何,欲問時被一把攬進了懷裏。
“杬紓?”卿禾訝異,祁函的身體竟如此滾燙:“王爺病了?體溫...”
“本王很好。”祁函以指壓在她的唇上:“卿兒再喚聲本王的小字可好?”
卿禾羞紅了一張臉,輕聲道:“杬紓。”
祁函笑開,露出潔白的牙,隱隱有些稚氣:“卿兒,本王惟願你在身邊。回去後,本王就向皇兄請旨,同你連理。卿兒,你可願?”
卿禾呆呆望著,愣了半晌依偎在祁函懷中呢喃道:“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不日二人匆忙道別踏上回京的路。途中停在溪旁稍作休息,驀地從遠處傳來呼救聲,二人急忙尋著聲音找去,看到一姑娘正被幾個土匪困住。祁函讓卿禾躲在一旁,自己前去三兩下便解決了那些土匪,帶著那個姑娘與卿禾碰麵。
卿禾瞅見祁函擦破了手指,心疼起來,埋怨他不小心些。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前方就是小女的住處,公子不嫌棄就隨小女去上些藥吧。”
祁函擺擺手:“一點小傷不足掛齒,可在下還要與夫人趕路,姑娘的好意祁某心領了。”
那姑娘臉上閃過一絲失落,後又笑道:“既如此,公子與夫人一路小心。”
告別了那姑娘,卿禾一路出神,祁函刮了刮她的額頭,道:“何事出神?”
卿禾笑笑不語,靠在祁函肩膀。
綠水本無波,因風皺眉。青山原不老,為雪白頭。
卿禾與祁函二人趕在家宴前一天到了京城,入了深冬,天氣越發冷起來。
聞聽王爺今日回京,府中的奴才丫鬟都格外歡喜,府內的一切陳設都被打掃的如同新的一般,還掛上了紅燈籠,顯得喜慶非常。喝了些許熱湯,換了身衣服,卿禾打算獨自出門,祁函本想同去被卿禾婉言留下。祁函磨不過又替卿禾多裹了件披風,仔細替她戴上帽子方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