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馬背上的人答得利索。
“既然如此，為何要趕盡殺絕？”
“上頭的意思，我們做屬下的隻是依令行事罷了。”
“上頭？”菱歌挑挑眉。
那頭目並無解釋的意思，隻是冷笑道：“斬草還需除根。杜公子，對不住了！”說著便做手勢示意下屬動手。
“慢著！”
“還想說什麼？”黑衣頭目不耐煩地問。
“奉誰的命？給誰辦的事？總得讓我死個明白！”
“上頭說了，即使下了地獄，也不能讓你到閻王那裏去告狀！”
冰冷的聲音像是從千年寒窖中傳來的一樣，不帶絲毫憐憫。
“是嗎？”菱歌的嘴角泛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原來對方如此膽小怕事。他乖乖地閉眼準備受死。
這些黑衣人絕不是泛泛之輩，與其鬥到筋疲力盡再被他們殺掉，還不如來個痛快。他的親人都不在了，他一個人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義？
戴鬥笠的黑衣人搭上箭、拽滿弓，準備親自解決菱歌。
眼見著利箭直直地朝菱歌的左胸射去，卻在半道上被另一支突如其來的羽箭射偏了方向。箭頭擦過菱歌的左臂落到地上。
“什麼人？”黑衣頭目大喊一聲，語氣中帶著怒意和驚慌。
山坡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白衣人。他身著白色緊身的勁裝，一張弓、一壺箭，白巾覆麵，露在外麵的一雙眼睛冷冷地看著他們。
也許，在這銀裝素裹的雪天裏，白色的裝扮要比黑色更能掩人耳目。
“放！”
黑衣頭目一聲令下，其餘人動作齊整地翻手取箭。
弩箭似飛蝗般朝白衣人射去，隻見他一個翻身躲到一塊巨大的岩石後麵。
就在菱歌失去知覺的一瞬間，周圍的數十名黑衣人也被從天而降的箭矢射中咽喉倒地身亡。
“山上有埋伏！”黑衣頭目驚慌失措地叫道。其餘人也加強了警惕，拽著韁繩朝山坡上望去。未等他們探清敵情，那頭又射出幾支利箭，黑衣人還來不及出聲，喉嚨就被刺穿了。
黑衣頭目見狀，立馬倉皇而逃，卻被剛剛那個白衣人一箭射在心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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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死了嗎？”
說話的人一身的雪白。與之前那個白衣人不同的是，他還披了一件不帶絲毫雜色的白狐裘。看這打扮，即知來頭不小。
“回稟主上，都死了！”
回話的也是一個白衣人。他們一共來了二十餘人，清一色的白。
被稱作 “主上” 的男人點點頭，轉身看看正蹲在馬邊查看的男子問道：“是何毒？”
“是‘斑蝥’，主上。”
男人倏地半眯雙眼，眸中微露寒光，“卓昂，你帶杜菱歌去解毒。記住，我要讓他活著！”
“是！”卓昂毫不猶豫地應了一聲，起身朝昏迷在地的菱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