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腰牌,出府不成問題。
拿出牌子,說是想趕早去廟裏燒頭香祈福。守衛看了看,也就放行了,還問她要不要安排馬車。她則推托說要體現自己對菩薩誠心,堅持步行,反正沒多少路。
來風家時她就沒有帶多少東西,走也就不需要行裝滿滿。理了幾件換洗的衣物,塞在放供品的籃子裏,免人懷疑。隻要帶著銀票,需要的東西可以置辦。
所以,她順利地出了風府,而且是堂堂正正地從大門走的。
快步緊走,像似後麵有無常索命,即使等到回頭再也看不到宏偉的風家大宅,她仍是不敢鬆懈,立即雇了一輛馬車,直奔碼頭。
風府的人是否發現了她的離開?她不敢去想。她留下了字條,他看了之後,該不會窮追不舍才對,但她還是覺得心慌。
老天畢竟是眷顧她的。到了碼頭,晨曦已亮,正打聽有沒有即刻啟程離開洛陽的客船,去哪兒都好,就是不要留在這兒,她看到了揚著華家旗幟的商船。夥計連夜卸完了貨,船隻將返航回揚州。
商船的管事認得她,雖然吃驚不小,但還是恭恭敬敬地迎她上船,安置了上房。
直到船揚帆離岸,碼頭在她眼裏由大變小,逐漸變無,她惶恐不安的心才定了下來。
挽翠端來早膳放在桌上,走過來彎腰為她整理儀容。她起身,不小心瞄到挽翠頸脖間的青青紫紫,沿著頸項蜿蜒入領口,看起來令人怵目。
這種瘀痕她知道的……因為她也曾有過……
“你……”
挽翠抬頭,察覺她發現了什麼,欲蓋彌彰地拉高了衣領。“小姐,求您別問。”她的眼,滿是哀求。
“唉……”華思染低歎。想起了挽翠給她的腰牌。
這樣的腰牌,風家上下一共有三塊。風家主子有一塊,風府的黑白總管各持一塊。
三塊牌子都是青龍木做的,正麵刻有草書的風字和風家的族徽,但反麵卻是截然不同。據說,風家主子的那塊雕著飛鷹,兩位總管的牌子後麵刻著嘯虎。
而她手裏的這塊……
華思染翻過腰牌,虎虎生威呀……
那挽翠心裏的人是誰?是雷澈?抑或是……莫靖?
“挽翠。”
“小姐?”
“你真鐵了心一輩子跟著我?”她問。
挽翠眨了眨眼睛,然後正色道:“是的。挽翠跟定您了。”
她笑了,笑得滿足。她,並不是一無所有。
一旦知道她偷偷地逃回去,爹不氣暈了才怪,別說給她自由,不把她趕出家門就要謝天謝地了。她何不好好利用這來之不易的暇裕?
“那麼,我們暫時不回揚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