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越對管塵西的“不告而別”很是擔憂,卻不能表現出太多的情緒,畢竟楊沫兒還在,還留在京城,貌似是短時間沒有離去的打算。也可能就不再走了吧?誰知道呢!她是那樣的女孩子,不安現狀,向往自由。自己能給她的,承諾也好,甜言蜜語也罷,如今給不了,不能給,便不再給。隻有如此,也隻能如此。多近一步就是逾越了,哪怕是給多一度的噓寒問暖。
還是不可以啊。
管塵西的電話處於關機狀態。還好,不是無法接通,也不是不再服務區。寒越忽然就覺得輕鬆了不少,這樣,起碼知道管塵西此刻是氣急了的。生氣就好,起碼不用擔心絕交斷往的事情發生。
管塵西已經走了一個星期了,一點消息都沒有。管叔叔倒是打過來一次電話,也是因為找不到塵西了,隻是問了管塵西是否要回家過年,或者,要找個保姆派去照顧兩個人的生活。寒越客氣的回絕了,對於管塵西的去向,隻是以他去杭州旅遊丟了手機為由搪塞了過去。管叔叔不疑有他,倒也沒說其他的,又交代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寒越握著手機的手鬆了又緊,神色晦暗的站在落地窗前凝望窗外。淺灰的的毛衫袖子卷到手肘處,左腕上的手表慵懶的靠著他堅實的手腕。寒越斜斜的慵懶的靠著躺椅坐下,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翻了個身,手機掉落在厚厚的羊毛地毯的。寒越也不去撿,蜷起腿,輕輕地歎了口氣。這張躺椅,這塊地毯,那個吊燈,那群魚兒,屋子裏所有值錢的不值錢的,都是兩個人“同居”後一起添置的。
同居。居然就那樣過起了同居的生活!而且還是兩個大小夥子嗬!住在一起有兩年零五個月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倆人啊,從大一到現在,真的是形影相伴了兩年多了。可是夠長的,像是認識了快一輩子了。
當年兩人考上同一所大學的時候管塵西簡直笑翻了,逢人便說以後罩著寒越。丫的,真是!不過也真的是那麼個意思,明明比自己小了兩個月,卻做足了哥哥該做的事兒:選房,看房,訂房,付款。自己幾乎就是全程陪同的保鏢,跟在管塵西後麵不怎麼表態也不說廢話,安靜的像是不存在一樣。那時候管塵西因此還衝他嚷嚷,說他什麼來著?哦,對了!就是說他寒越太大爺了!什麼事兒都不用操心,自有小弟馬首是瞻!瞧瞧,瞧那大少爺那嘴,說的話能堵死個人!倆人相當默契的事就是同時看上了這個小區,屬於歐式的建築,很帥氣的建築風格,離學校也不遠,交通也方便,而且治安好,相當的安靜——唯一的缺點就是在此居住的老年朋友太多,那時寒越說了一句話,笑的管塵西流了眼淚。寒越當年的原話是:這怎麼還搞出一夕陽紅?哎,我的青春啊,和我的皮麵背道而馳!
三室兩廳兩衛的房子,客廳都能停兩輛卡車了,真是奢侈!本是想著倆人先付了首付再慢慢打工還的,畢竟自己還是有點錢在股市裏,雖然資產不多,但和管塵西聯合一下付首付還是不成問題。誰知沒幾天管塵西就打電話來說要寒越和他一起去買料子裝修!居然就不聲不響的把房子買了下來,還是全額付款!這人!但當管塵西把“公約二十七條”明目張膽的貼在牆上,冰箱上,門上等地兒時,寒越徹底傻眼了!原來,自己被成為了長工啊!潛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