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處閑愁,一種相思(二)(2 / 2)

後來寒越知道,那房子並不是管塵西他老子花的銀子,而是管塵西。管塵西把他從小到大積攢的所有錢花的差不多了,買了這樣一套房子,給自己和最好的朋友住。寒越那時候狠狠地感動了一把,特矯情的擁抱管塵西,管塵西卻推開他,嘴上說著像個女人似的的話,可是臉上卻有些紅暈。有些好笑,不過,很是可愛。

所以,這是他們的家,真真正正屬於私人的領地。兩個人沒叫上其他的親戚朋友來幫忙裝修,隻雇傭了幾個工人幫著粉刷打磨抬家具電器。還真忙了很久的日子,終於在大一開學前住進了新家。渾渾噩噩的居然也過去了那麼久的日子。兩年半啊,讀書的時光,最年輕的歲月,又有幾個兩年半呢?寒越忍不住又輕歎一聲,翻了身側躺著輕輕閉上眼睛。

再醒來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寒越舒展胳膊腿,想著他居然睡了如此之久。天色暗暗的,夕陽的餘暉順著巨大的落地窗漏進來,撒了滿地的光輝。忽然像是魔障了一樣就想起了那首詩: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肩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寒越牽了牽嘴角,覺得自己真是無聊啊,居然能想起詩來。寒越撿起地毯上的手機,看了一眼,原來有一個未接電話,卻是陌生的號碼,之前手機放了震動,又掉在地毯上,感覺不到也是正常。再看那陌生號碼是0571開頭的,杭州?想不出是誰來的電話,隻當是打錯了,便不再理會,邊走邊脫衣服,甩了一地的絲錦棉帛。房間裏暖氣很足,脫光了也不覺得冷,寒越又像以前大多數時候那樣,徑直走進了浴室洗澡。

這次沒喝酒,也沒人再一件件撿起他的衣服。寒越揉了揉太陽穴,那眉毛擰到一起,倒是也分外好看。

楊沫兒打過兩次電話發過幾條短信,沒什麼令人反感鬱結的話題,倒也乖巧,約吃飯便推了,約喝咖啡就帶著韓茗茗去——明智,但有些殘忍。可是,不這樣又能怎麼做呢?真要厲聲懼色的推開她?或者,選擇慢慢遺忘抑或繼續糾纏?

不能,絕對不能。那樣的行為嚴重違背了原則。他寒越可以交很多女朋友,可以是一個很有責任心很體貼的男朋友,可以每次都認真對待投入真心,可唯一不能做的就是糾纏。不去糾纏別人,亦不許誰來糾纏自己。這是一個男人最起碼的自信與自尊,說白了就是管塵西口中的“莫名其妙的大男子主義”。可是,必須要這樣,堅定不移的要這樣做。

畢竟,誰也沒有那麼多心那麼多真情可以任人宰割,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