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有韻,月無痕(一)(2 / 2)

那時候也不知道抽什麼邪風,她到了幼兒園之後,叫周若希去了衛生間,照著她的臉蛋兒狠狠推了一把,周若希撞到了牆上,頭磕碰咣當一聲,蹲在地上就哭了。

你猜秋黎黎怎麼著了?她啊,她可沒閑著,也沒坐以待斃,她把她的小辮子解開了,弄得亂七八糟的,還甩開了兩隻鞋子,光著小腳丫就哭上了,任誰看了都是肝腸寸斷的樣兒。

結果,未果。

恍恍惚惚就過了這麼多年,那事就算翻過去了,若是今天沒見到他們倆,若是她沒喝那一小杯子二鍋頭,可能還記不起來呢。

秋黎黎給自己的酒杯裏倒滿了白酒,站起身,舉著杯子走向倆濃情蜜意的人,說了兩句祝福的話,仰著頭一把幹了杯中的酒。周圍的人都鼓起了掌,嗷嗷地起了哄。秋黎黎抿嘴一笑,又來者不拒地喝光了他們敬的酒。

散夥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秋黎黎沒再和那群人去唱歌,晃著步子,推說喝多了頭疼了,攔了輛出租車就回了家。其實她根本就沒有喝多。她的酒量是從小就練出來的,被寒越。小時候她逢著長假總會讓媽媽領她去寒越家玩幾天,倆大人逛街時,他們倆就留在家裏。有一天,寒越神經兮兮地給她拿來一個小瓷瓶,說是好東西,特好喝,結果年少無知的秋黎黎就慢慢地從不知酒精為何物的好孩子變成了如今這個酒量過人的千杯不醉了。可是隱藏的的確夠深的,隻有寒越知道,卻給她瞞著,照顧女士,紳士風度嗎。就連那黏糊人的李維笙都不知道她還有這個本領呢,演戲唄。

李維笙當然不知道了。他知道什麼呀?他就是喜歡秋黎黎喜歡地要死要活地了,也保留著那可笑的自控力,他都不知道他的阿狸樂不樂意。秋黎黎輕哼一聲,搖下出租車的車窗,讓冷風吹進來,打在臉上有點疼,可是很舒服。

李維笙那天真是夠冷靜的啊,臉都紅的跟火燒雲似的了,還挺著不吭氣兒。秋黎黎聽著他喘著粗氣,嗬嗬地笑了出來,不就是讓他脫麼?還害羞成那樣子,跟個純情小少年似的,以前那死乞白賴地摟著她親的勁兒哪兒去了?可人李維笙就跟吃了秤砣了似的,被她親的受不過了,一把推開她溜進了衛生間。

秋黎黎那時腦子跟進水了似的,還像模像樣地拍著衛生間的門問他怎麼了。過了好一會兒, 裏麵才傳出沒事兒兩字兒。當時秋黎黎就緩過勁兒來了,自己是不是傻了啊?上趕著獻身去?瘋了吧她。幸好李維笙是正人君子啊,不然啊……

那天她離開酒店的時候臉頰還紅紅的,反倒李維笙顯得很鎮定,心無旁騖地帶著她看了場電影,吃了頓情侶套餐,送給她一隻新款的手機,完事兒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真是低估了他的品行啊。

那天回家後,秋黎黎趴在床上蒙著被子,好像是有點甜蜜又有點苦澀,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臨睡前她給自己總結了兩個字兒:發情。又像沒長心似的,摟著大娃娃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秋黎黎摸了摸臉,涼涼的。似乎臉頰上早已褪去了因酒氣而變得潮紅的色彩。嘴裏有些微微的泛苦,胃裏也隱隱作痛。今天,還是多喝了啊。想起了那麼多事,憶起了那麼多曾經。是誰說的來著,守著回憶過日子的人最沒出息。

秋黎黎輕笑出聲,伸手搖上了車窗。車載廣播裏播放著王菲那首《又見炊煙》,聲音空靈美好,秋黎黎偏過頭去看那些路過的短暫風景,和著那歌聲低低地唱了出來。

又見炊煙升起

暮色籠罩大地

想問陣陣炊煙

你要去哪裏

夕陽有詩情

黃昏有畫意

詩情畫意雖然美麗

我心中隻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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