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哐當”一聲就見一個茶杯摔在地上變得粉碎。龍焌也不管其他人詫異的眼神,抓住冷笑的宮嫵。
“說清楚,你家主子到底是誰?”不是他,一定不是……
“六弟,你失態了。”龍煊冷冷的提醒道。
“快說啊,你的主子是誰?”龍焌用力抓住宮嫵的肩,這神情恨不能立刻就見到她嘴裏的“主子”。
“泰安,你在做什麼?”見自己是兒子這般失態韓昭容的臉上也掛不住了。
龍煊起身拉開龍焌,就差沒給他一拳:“六弟,這麼多娘娘在看。有什麼不痛快待出宮後去大哥的府上說!”
“我還能相信你嗎,太、子、殿、下?”
龍焌滿心埋怨的推開了龍煊,當他在天牢裏聽到離寒被龍炔刺傷時他就知道自己被大哥騙了。那天他站在殿外看見那個身影口吐鮮血暈倒在地還不忘為他開脫時,他明白了自己此生沒有資格保護他了。
因為是他自己選擇相信大哥,為了實現對大哥的諾言而辜負了他的信任。
不管原因為何,他的的確確是間接傷害了他,現在的他已沒有機會了。
“大皇兄,六弟你們是怎麼了?”
龍煜沒有看到自己母妃使的眼色不會選時機的問著。
“五弟,你的茶不喝就要涼了。”龍烙一臉笑意的端著茶,一副悠閑看熱鬧的樣子。
韓昭容臉色更沉了:“泰安,這不是你耍性子的地方,還不跟你大哥道歉?”
龍焌置若罔聞的朝宮嫵吼著:“叫你的主子出來。”
“龍焌,牢獄之災倒沒有讓你的脾氣收斂半分!”
空靈、慵懶的調子傳到外殿,眾人的臉色如染缸裏的顏料水——精彩至極。
“想見我是要付出代價的!”語氣微微一頓,“嫵,請那些沒有資格付出代價的人出去。”
“是,主子。”宮嫵朝眾位娘娘身後的婢女道,“主子的話各位姐姐聽到了,還請各位姐姐在殿外稍候小刻。”
主子是仁慈才放過這些無關緊要的人,看這些宮女們眼神中的忿色!難道她們還不懂在這宮裏連命都不是自己的她們就是最沒資格的人嗎?她們該幸運今天遇到的是主子,倘若換成皇上恐怕連這些娘娘都難逃一劫更別提她們了!
當屋內旁人盡去時,身著暗藍色衣衫的彩翠也在楠木花雕椅上鋪好了軟墊。
眾人隨那發出輕淺的腳步聲方向看去就見一張神態漠然猶如天外冰山般寒冷的少年走了出來。因步伐的加重濃密的長發微微飄蕩在肩背上,幾束短發貼落在右眼處。銀白色的裏衣襟口處微微敞開光滑白皙的肌膚清晰可見,腰間是淺秋麒麟黃的絲織大帶,外罩一件梧桐色寬袖長衫,隨性的坐在寬敞的木椅抬起右手,立在左側的宮嫵機靈的端起茶放在他的掌心,旁若無人的端著茶杯淺嚐了一口。
“你不是很喜歡這套杯子,怎麼那它們出氣?”
這話是問臉色慘白的龍焌。
放眼望去除了他們主仆三人這個殿內有誰的臉色能好的起來!
“九弟?”
看到送到自己手中的茶杯時他的心裏就隱隱不安,心裏有個聲音不停的騙自己不是的、不會是他,可是……“是不是父皇逼你的?”
彩翠和宮嫵一個閃身先龍焌一步同時擋在離寒的麵前,不給他靠近自己主子的機會。宮嫵大膽的出言道:“六殿下還請三思!主子身中一劍在先瘀血於心在後,禁不起您這般搖晃。”
“滾開,九弟你答我,是不是父皇逼你的?”
龍焌原本樂觀有神的雙眸不知何時被憂愁和怨憤替代,那個直爽善良的六皇子也許已經死去了。
“如果是,你打算怎麼做?”
離寒語調很慢所以每個字都拖得很長,對於龍焌是一種殘忍的折磨,“找他拚命,你認為自己有能力勝過你的父親?龍焌,你不是沒腦子的小孩子了,天牢的日子沒有教會你什麼叫、做、現、實?”
一步、兩步……龍焌身形一個踉蹌。
“六弟小心。”原來是龍煜在身後扶住了他。
“不是的,父皇那樣對待你……你答應……會等我!”他心裏好像長了蟲子,被咬的好疼啊。
宮嫵和彩翠已經退回原處,離寒冰冷的笑容徐徐綻放:“我等了,你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