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奔波了數日,何哲和趙信終於回到了陳留。策馬奔騰好一會才見到家的影子,遠遠的就看見一個人影筆挺的站在那裏,走近後才發現門口站著的正是斯維因。
何哲翻身下馬,和趙信徑直的向屋內走去。
“主公,您可回來了!”雖然這麽說但是斯維因依舊麵無表情的拄著拐杖迎了上來。
何哲聽見他這麼說就問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斯維因冷靜的說道:“事情倒是沒有發生什麼,你交代的一切都在平穩運行。”然後笑了笑接著說道:“但是我發現幾個微妙的事情。”
何哲饒有興趣的說道:“哦?說說看。”
斯維因摸了摸肩上是黑烏鴉,說道:“陳留縣不隻我們在吸納流民,縣內的大戶曹家也在收攏流民,還有在你回來的三天前,城裏太守府的士兵都全數回到了太守府。”
何哲擺擺手不在意的說道:“曹氏收攏流民可想而知,這張邈竟然能夠提前做好準備,為實是個人才。”然後對斯維因說道:“等下你和典韋趙信和我一起去交接一下,拿好看家的本領,等下怕是要有一場硬仗要打啊!”
斯維因抿了抿嘴沒有說話,不過眼神卻亮了起來,何哲知道斯維因這個悶騷男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何哲和斯維因一行四人很快就來到了太守府,剛一到,守門的衙役攔住了他們。何哲沒有請衙役去通報,而是出示了蓋有璽印的調令。看到調令衙役當即下跪,不敢再攔何哲他們。
來到大堂之上,那位張太守正放鬆的坐在大堂裏。看到突然出現在大堂的兩人,張太守頗感詫異,因為衙役都沒有通報。張太守卻沒有驚慌,開口說道:“想必你就是那個買下陳留太守職位的人吧?”
何哲笑了笑毫不客氣的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就不賣關子了,我今天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是我的調令。”,說著便將調令遞了過去。
張邈倒是一點都不吃驚,接過調令隻稍微看了一下便遞回給何哲。然後道:“我也想到最近就會有人來接這陳留太守的位置,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如果沒有什麼問題,咱們就此交割吧。”何哲拿過調令說道。
張邈點了點頭,“當然。”,隨即又對身旁的一小吏道:“去將太守府的帳簿拿來,我要與這位新大人交割。”
在小吏下去後,張邈笑眯眯的對何哲說:“我張邈張孟卓曾經也是朝廷征召做官,被先帝任命為陳留太守,想不到竟然會落得如此下場,小子你可要當心了,沒準下次就會是你了。”
何哲不置可否的攤了攤手,沒有說話。
片刻後小吏一路小跑抱著一摞竹簡回來了。
張邈示意小吏將竹簡放到何哲麵前,然後道:“公子,不,現在應該叫你大人了。這些就是太守府的各種賬簿,請看一看吧。”
何哲點了點頭,就坐在身旁的椅子上翻閱起來。斯維因他們則一臉嚴肅地站在何哲身後。
何哲翻看了一遍後沒看出什麼門道,就把賬簿遞給了斯維因。斯維因剛剛開始沒有說什麼,過一會後何哲發現斯維因的臉色陰沉了。又過了一會,斯維因趴在何哲的耳邊說道:“主公,這份賬簿應該是先做的假賬漏洞百出,別的不說,單就錢糧一項,整個陳留就隻有一百金和五千斤糧食。
何哲接了過來,看到斯維因所指的地方,猛地將竹簡一卷拍在地上,厲聲說道:“張太守,為何這偌大的陳留庫房隻有一百金及五千斤糧食?你莫不是在耍我吧!”
張邈攤了攤手道:“這陳留窮僻,能有這些錢糧還是我苦勞之功,大人莫要不知足才好。”
這下,何哲就更來火了,一個縣的財政隻給自己留下這麼一點,居然還叫自己知足!
何哲也不是不近情理之人,想當初在軍營中老大就一直告訴他,做事留一線日後好見麵,有錢要大家賺。他理解張邈內心的小九九,他在樂平縣上當了幾十年的官,臨走時拿走一些,何哲使能夠理解,但錯就錯在這張邈把他當成傻子了。今天他卻幹得太過分了,整個縣庫幾乎都被掏空了!這叫自己接下來怎麼開展工作啊!
“張太守,你當我是孩童嗎!這陳留是京畿重地,南北貿易的中樞紐帶,每年就光商稅就不隻一千金!至於糧食,這幾年雖然發生了許多大災,但並沒有波及到陳留,可縣庫中居然隻有五千斤糧食!張太守,做人可不能太貪了!”
張邈臉色一變,語帶威脅地說道:“何大人,我說縣庫隻有這麼多錢糧就隻有這麼多錢糧!我勸你不要再糾纏下去,否則你遇到什麼事可就難說了!”
聽到這話,立在何哲身後的典韋雙眼一瞪,隨即跨前一步便要動手。就在這時,斯斯維因突然伸手擋住了他。
何哲麵色冷厲地看著張邈說道:“張太守,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張邈冷笑一聲,“如果你這麼說,那就算是我威脅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