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遂,太祖側妃,塔塔兒惕部首領也客扯連之次女。也遂妃生於怯祿連河之曲雕阿蘭“注釋1”,玉貌花容,當世無雙;穎悟殊倫,淑質英才。常隨駕侍大汗左右,直言正諫,上常用之,自宋嘉泰三年始資政,逾曆二十五載,國中太平,朝野清明,人以為女中堯舜。太祖八年,也遂妃生子,賜名巴根賽罕,常伴母側。太祖二十二年七月,大汗殂。也遂妃一病不起,哀慟曰:“必葬妾於汗側,以明我不敢離大汗。”時奔馬驅塵,靈柩途經甘德爾“注釋2”造八白室,群臣葬其衣冠,民怛傷悴,使者夜扶玉棺往北秘葬之,萬馬平塚,牽駝殺羔封識其處。
太祖二十三年八月,也遂妃病薨,窩闊台汗追尊為貞仁皇後,故以太後禮葬蒙古斡難河北,賓德爾之東。八月庚子,其子巴根賽罕病傷而卒,並葬之。
宋嘉泰二年,蒙古諸惕部歸附,獨塔塔兒惕部為亂。太祖曰:“諸部皆歸降,獨區區之塔塔兒部為害,今進兵伐之,必斬也客扯連,以報血海深仇,雪吾族仇家恨。”是年九月,太祖征剿塔塔兒惕部,誓遵先父也速該遺詔:“盡殺高過車輪者”。塔塔兒惕部首領也客扯連聞之,遂率部眾反,太祖怒往討之,兵擊塔塔兒惕部,遂滅之。也客扯連弱孤不能製,攜家眷敗逃,流離轉徙。太祖追擊之,也客扯連率殘部東逃,匿於喬巴山。也客扯連懼太祖,恐家族不保,遂問計於部下,曰:“禍且及身,何以保家乎?鐵木真縱兵追至,如之何?”部下曰:“可盡持金銀入獻之,可望獲赦。”也客扯連歎曰:“今慘敗至此,何財資之有?”也遂聞父言,曰:“小女雖為有夫之婦,於此萬難之際,願為父分憂。請父進小女於大汗,汗必幸之;小女賴天賜玉容,家人盡可保全,此非良策乎?”長女也速幹聞言,亦進言:“小女願隨妹同往。”也客扯連視之,二女果美貌絕倫,大然之,乃出氈帳,求見汗王,乃獻也速幹、也遂二女以和。太祖召入幸之,遂立二女為妃,貴也客扯連,下赦其族人。也遂妃諫於帝側,使天下安而帝嚴尊,國家富而君樂豐,世人莫不賓敬。
銘曰:天香國色,聰惠絕世;美哉輪焉,美哉奐焉,千古而一見。惜哉也遂!柔心弱骨係天下,惠質淑善為蒼生。佳人玉殞於斯,香魂一縷葬紅顏,欲誰歸罪?念之惻人肺腑,思之令人潸然。
“這些銘文裏有沒有提到成吉思汗陵墓的具體位置呢?”戈恩捏著下巴,盯著他問道。
“字麵上並沒有提到具體位置,但提供了一個可靠的線索。”寶音接著說,“是說成吉思汗的靈柩在中國內蒙古的鄂爾多斯伊金霍洛旗停留過,他們在那裏建立了衣冠塚,然後靈柩一路北上,我想應該是去了內蒙古的錫林郭勒盟,因為中國元代都城元上都就在正藍旗境內。”
他盯著戈恩,似乎在等著戈恩對他這番話的反應和表態,但戈恩好像在沉思,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根據刻在金牌上的銘文,可以找出成吉思汗陵墓的大致去向。”寶音進一步解釋道,“靈柩先在伊金霍洛旗做短暫停留,在這裏造衣冠塚,這也是為了迷惑世人,所以鄂爾多斯在蒙古語是‘宮帳守衛’的意思,這也是秘葬的一種必要手段。然後秘密運往錫林郭勒,這個地名在蒙古語裏是‘丘陵地帶的河’,這裏風景秀麗,是風水寶地,我懷疑當時成吉思汗見過長春真人丘處機後,真人就已經明確地為他點出了這一風水之地。研究這裏的文化就能發現錫林郭勒文化的厚重和豐富,幾乎是整個蒙古文化的中心,這也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原因是忽必烈在這裏建立了元上都,足可見這個地方的重要性。”
戈恩的眼裏突然閃過一絲光亮。
“你說的這些似乎正是核心,這似乎已經很明晰了。”戈恩放下支著下巴的手站起來,他在帳內不停地來回走動,好像在苦思冥想一個重要的問題。
“我總是相信寶音博士的判斷力的,盡管很多時候結果不盡如人願,但是他總是能夠帶領我們一步一步走近真相。”喬龍巴特說。
寶音與包綺麗交換了一下眼神。
“既然這樣,那麼,好吧,就這麼說定了,我同意你的申請,現在我們談談去中國考古的計劃。”戈恩說著,又回到桌子邊,掃了一眼寶音提交的申請。
“您的意思是?”寶音凝視著他問道。
“當然,還是你自己先行,等有了確切消息再通知我們。我不想興師動眾,為了節約資金,這是最好的辦法。”戈恩微笑著說。
“我希望包綺麗能與我一同去,這樣我至少也有個助手。”
“哦!當然。大家都知道你們形影不離。”戈恩神秘地笑了笑說,“不過,一個助手顯然不夠,我還得為你派一個助手。”
戈恩向查幹夫點了點頭,查幹夫轉過身麵對著寶音。
“教授,您能不能換一個人?”包綺麗撒嬌似的嚷嚷道。
“哈哈哈……”戈恩大笑起來,他摘下眼鏡擦著鏡片說,“我也覺得查幹夫確實招人討厭,但我沒想到你這麼排斥他。”
“他能幫助到我們什麼,希望不要添亂就行了。”她沒好氣地說。
“勘探總是需要一個經驗豐富的人,查幹夫一直從事考古發掘,我想他一定對你們有幫助。”戈恩戴上眼鏡繼續說,“就這麼定了,我們今天就集體撤回到紮戶丘特山考古營地,你們三人準備一下出發,我和其他人等待你們的好消息。”
包綺麗仔細地觀察著戈恩的表情。
“教授,我想補充一句。”查幹夫突然說。
“好吧,如果是好的建議,我願意聽,如果是別的什麼話,那就別說了。”
“我是想問問寶音博士,真是像您所說的那樣嗎?您所說的所有這些是解開這個謎團的全部答案嗎?”查幹夫用他的核桃樣大的眼睛看著寶音,語氣強硬。
“我已經解釋了所有可解釋的內容,我想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如果你有什麼見解,請賜教。”寶音愣了一下,然後認真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