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高仁沒嚇得當場拉稀,已經算神經足夠大條了。
其實不止是他,觀眾們也被郎戰給嚇到了乃至場上一度集體失聲。而用科布勒事後的話說:“老實說這並不是我職業生涯中見到的最慘烈的比賽,但是,當接觸到華國狼孩眼神的那一刻,真的,我差點就尿了!那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類該有的眼神!”
對於現場觀眾而言,他們付出諾大的代價前來觀看比賽,比賽程度越激烈,他們才越會覺得物有所值。不管參賽的選手們承不承認,或者非要執著於所謂“更高、更快、更強”的體育精神麻痹自己,在這些富豪、富二代眼中,他們真正的身份就是娛樂工具,是這些富豪、公子哥們花錢消遣尋找刺激的對象。
相比他們純粹娛樂的眼光,電腦前和電視機前的觀眾反而顯得更加專業。毫無疑問,郎戰和蓋博奉獻的這一場比賽雖然過程血腥了一些,結果也有失和諧,但卻不能掩蓋它精彩的本質。特別在華國觀眾心中,郎戰絕境中爆發上演大逆轉更勘稱經典中的經典,值得他們就此愛上郎戰甚至這項運動。
一場異常艱難的比賽,郎戰固然為此負創累累,但同時也受益匪淺。情不自禁發出怒吼聲之後,一股氣血從丹田處升起,然後,他分明覺得自己無論是視力還是嗅覺甚至感覺都靈敏了許多。且,身體變得更加協調了。而如果他的師父陳橋安在這裏,當會清楚明了的告訴他:“好小子!你突破了!”
拒絕了工作人員的攙扶,郎戰倔強的走下擂台,然後在奎安娜的指引下跟著一個白大褂走進了觀眾席後麵的活動醫療站。在白大褂的要求下躺到一張布滿電子線路的病床~上,全身放鬆之後,郎戰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呻~吟。在擂台上的時候,因為精神高度緊張郎戰還不覺得什麼,但一下到擂台,他馬上感覺到了劇烈的疼痛。就好像全身骨頭被打碎了一樣,身體每一個地方,無一處不痛。這是用力過度的後遺症。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在他輸出強大的力量擊打蓋博的時候,反作用力同時傷害著他的身體。如果他的身體足夠強韌,那麼現在他的感受會好上許多,頂多也就是覺得肌肉有點酸痛而已。但是,在腎上激素完全不受控製胡亂井噴的情況下,他全身凝聚出的力量實際上超過了他絕大多數肌肉的承受能力。而如果不是他一直保持高強度訓練,意誌又遠比常人堅定,現在的他應該已經被自己的腎上激素給毒死了。
能夠感覺到疼痛,有的時候也是一種幸福啊!
一共五個白大褂,四男一女,其中領頭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一刻鍾之後,他唧唧咕咕的一長串鳥語飆出來——
主辦方接機的時候就給郎戰配置了一個藍牙耳機。事實上,這是天使島上所有人的標配。而在剛才的比賽中,他的藍牙耳機已經壞了。
“德科大夫說您身上多處肌肉拉傷,還有多處軟組織受傷,存在瘀血的情況。他認為您現在應該接受藥物治療,他們有世界上最好的幫助肌肉恢複的藥物……”奎安娜翻譯道。
沒等她說完,郎戰一把捋掉身上的傳感器,跳下床對奎安娜說:“告訴德科大夫,我清楚自己的情況,我並不需要藥物治療。對了,替我謝謝他們!”
組委會有義務為每個選手提供必要的醫療服務,這是協議中規定的。而聽說隻是肌肉拉傷和軟組織受傷,打架經驗非常豐富的郎戰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看到郎戰徑直往外走去,德科和他的助手們不禁目瞪口呆。德科趕緊對奎安娜道:“肌肉拉傷和軟組織受傷必須盡快治療,否則會有後遺症的。”
奎安娜無奈的聳聳肩,回答說:“他很獨裁,我也沒有辦法。”
“他是不信任我們嗎?這是質疑我們作為醫生的職業道德——”
“我想他應該沒有這個意思。”
“他會後悔的!”
郎戰和蓋博奉獻的第一場比賽實在是太過血腥、太過暴力、結果又太虐心,這使得所有人就好像在宴會前就已經填飽了肚子一樣,饒是接下來的比賽也精彩紛呈,流血不斷,卻已經無法再次點燃觀眾們的激情。
阿拉斯加,地下實驗室內,科爾小心翼翼的用注射器將一種藍色藥水推進麵前玻璃器皿中一團蠕動的肉塊之後,自言自語說:“明天!明天就知道結果了!希望這一次能夠成功!不,一定可以成功的!我堅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