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科在滿頭大汗的為郎戰注射針劑的時候,紐約,艾默生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顯得有些蒼老,而且語氣充滿了威嚴,應該來自一個地位很高的老人:“華國方麵的反應很強烈,艾默生爵士,華府不想惹麻煩,所以,請一定要保證那兩個華國人的安全。”
“可是,華國狼孩對我們的實驗很重要!”艾默生皺著眉頭說。
“不能替換嗎?”
“是的!”
短暫的沉默之後——“那必須保證那個記者的安全,通過那個記者向華國政府傳遞信息——華國狼孩是安全的,他正在接受治療。”
“看來隻能這樣了。”
郎戰和尉遲央不會知道,正是因為這通電話才保證了尉遲央的安全。不僅如此,為了麻痹華國政府,艾默生財團還兌現了賽前承諾,將郎戰該得的所有獎金都交給了尉遲央。這可是一筆巨額的財富。
天使島,德科等人還在繼續努力著——
“不行,我們必須將他的四肢先固定住!他的本能反應太強烈了!”德科對尉遲央說,在征得她的同意後,幾個人合力將郎戰的四肢固定在體檢床~上,這才成功的給他注射了所謂的“鎮定劑”。
注射了“鎮定劑”的郎戰不久便沉沉睡去。在德科等人為他進行完全身檢查後,尉遲央正想幫他解開束縛,他卻忽然出現了強烈的不良反應。他先是呼哧呼哧的急速喘息著,隨即嘴裏麵開始往外吐白沫,同時,他的四肢不停的抽~搐起來。尉遲央短暫的人生經曆裏根本沒有這樣的遭遇,登時被嚇壞了。她一把摟住郎戰的腦袋,又是掐人中又是拍打他的臉,一邊大聲喊:“小戰,你怎麼了?小戰,你醒醒!大夫,快給他看看,他這是怎麼了?”
在尉遲央的視線之外,德科和中年白人男子交換一下眼神,前者走到郎戰身邊,先翻開他郎戰的眼瞼用手電筒照了照他的眼睛,然後又擦去他嘴邊的白沫,扒~開他的嘴巴看了看他的舌頭。做完這些,德科一臉凝重的對尉遲央說:“尉遲小姐,很不幸,郎先生中的毒開始發作了。”
“轟”的一聲,尉遲央隻覺得大腦中有什麼炸開,差點暈闕過去。然後,她一把抓~住德科的衣服哀求道:“大夫,請您救救他!您一定可以救他的是不是——”
“尉遲小姐,請您不要激動,我們會想盡一切辦法的!”德科說著,朝幾個護士喊:“快,我需要一個無菌室!”
“德科大夫,天使島上並沒有無菌室,”中年白人男子答。
尉遲央的臉本來已經完全白削,聽見這話眼淚登時下來了。
“看來隻能去關島了,關島距離這裏最近!那裏作為米國的海軍基地,肯定有無菌室,”德科故作姿態的想了想,一臉嚴肅的說。
“可以嗎?”尉遲央的心已經完全亂了,聽他這麼說,馬上急急的問。
中年白人男子一臉正氣的答:“尉遲小姐,請不要懷疑艾默生財團的實力。完全沒有問題!”
“等等我,我去拿一下電腦!”尉遲央說,說完就往外麵衝去。
“您恐怕去不了,去關島是需要特殊手續的。尉遲小姐,請放心,我們一定會幫您照顧好郎戰的。”
尉遲央楞住了,然後她急切的說:“我是記者,我帶了記者證!”
中年白人聳聳肩,裝出同情的表情,說:“正因為您是記者,而且是華國的記者,所以——尉遲小姐,對此我感到非常遺憾!”
尉遲央臉上的淚水一下子又下來了。第一次,她忽然痛恨起自己的職業來。
目送郎戰被抬上飛機,尉遲央死死的抓~住奎安娜的肩膀,強忍著才沒有痛哭出聲。“郎戰一定會沒事的,是吧?他們一定會醫好郎戰的——”飛機引擎的轟鳴聲中,尉遲央淚眼婆娑的問奎安娜。
“當然!關島有米國最好的醫生!他們可是為軍隊服務的!”奎安娜低聲說著,卻刻意避開了尉遲央的目光。
作為天使島的一分子,奎安娜多少知道一些艾默生財團舉辦這次超級王者擂台賽的目的。可是她能告訴尉遲央,正是因為後者的配合,德科才有機會給郎戰注射“天使三號”然後成功讓郎戰失去反抗力嗎?天使島周邊深海中累累的白骨讓她連生出這個念頭都會下意識的嘴巴發幹,頭皮發麻。她的心地也許是善良的,但她隻是一個普通人。
時間,距離郎戰第一次注射“天使三號”已經過去十一天。地點,阿拉斯加的艾默生地下生物實驗室。
一間大約五十平米的房間內,隻穿著一條短褲的郎戰被固定在一張醫療床~上,與十天前相比,他整個人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首先,也許是因為很長時間沒見到陽光的緣故,他的皮膚看上去非常的白~皙。其次,他腦袋上的頭發已經被剃光了,且在後腦勺上還敷上了紗布。從額頭開始,幾十個傳感器貼在他光溜溜的腦袋上,密密麻麻的電線從這些傳感器上延伸出去,讓他看上去就好像一個怪物。多達數十根的電線將他的腦袋和一台計算機聯結在一起,計算機的屏幕上,隨著一個穿白大褂的三十歲左右的白人女子移動著鼠標,一個人腦的圖像正在上下左右的變換著方位。在這個白人女子身後,站著同樣穿白大褂的科爾以及艾默生還有那個天使島上的中年白人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