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快艇上的主戰武器是一門雙聯裝、30毫米口徑的速射炮,被速射炮和若幹槍口瞄準著,貝達老漢為首的敘利亞人根本沒多少反抗的餘地。在一個壯漢橫了某個土耳其海警一眼,隨即被一槍托砸得頭破血流倒在地上之後,貝達老漢趕緊發聲,讓所有人不要抵抗,配合土耳其人的搜查。難民也許不是這個世界上最悲慘的一群人,但絕對是最沒有尊嚴的。失去了祖國的保護,在他國領土上,他們即使遭受侵犯侮辱甚至殺戮,絕大多數時候都隻能選擇忍氣吞聲。漁船上有少女還有兒童,這些人是船上敘利亞男人的軟肋。這裏是海上,即使土耳其人要注意國際影響,奈何根本不存在監控一說,土耳其人自然可以恣意肆為。克勞迪婭很勇敢,倒是第一時間站了出來,不過,她抗議也好,叫罵也罷,土耳其人視若無睹、聽若無聞——她的勇敢,反而變成了巨大的諷刺。
土耳其人的審問方式簡單而粗暴,直接而殘忍。名叫塞納的海警警官舉著平板電腦依次問過去,對拒絕回答或者給出否定答案的,揮揮手,旁邊便有海警直接一刺刀捅過去。挨捅的敘利亞人大~腿上立刻便血流如注。如此幾次,漁船上的女人首先忍不住了,她們哭著哀求土耳其人不要虐~待她們的父兄、丈夫,有人更直接喊出:“我見過他,我見過他!”
“伊婭!”貝達老漢急了,瞪著那個女人大吼。
“老東西,看來問題出在你身上,”塞納看向貝達老漢,眼神陰冷。
“你們立刻住手,否則我一定會向國際社會披露你們,我發誓!”克勞迪婭擋在貝達老漢身前,仰著頭朝著塞納怒吼道。
土耳其人嘴角咧了咧,毫無征兆的一探頭,長頸鹿一樣盯著克勞迪婭說:“小姐,你很漂亮。我想,待會我們也許可以玩個遊戲。”說著,他重新站直了,用力一揮手,喊:“都抓上來——”
幾個土耳其海警紛紛荷槍相向,重點對著貝達老漢和克勞迪婭,喝令他們自己爬上來。貝達老漢看了克勞迪婭一眼,看著塞納,一臉哀求的神色,說:“長官,不關她的事,這條船是我們——哦!”貝達老漢話沒說完,塞納突然拔~出手槍,照著他的大~腿就開了一槍。貝達老漢疼得悶~哼出聲,一跤跌坐在漁船上。他的女兒和孫子孫女看到這一幕,尖叫著撲向他,手忙腳亂的幫他處理傷口。
塞納慢條斯理的將槍插回槍套,看著貝達老漢冷冷的說:“這一次是大~腿,下一次就是腦袋了!”
“你這個屠夫!”克勞迪婭仰著頭狠狠的瞪著土耳其人,在土耳其人看向她之後,她罵,她雙手拍著自己沒甚起伏的胸口,尖叫道:“開槍啊!你這個雜種!來,朝我這裏開槍!”
塞納立刻被激怒了,他罵了一聲“碧池”,再次掏出手槍。貝達老漢看到大驚失色,他將自己的女兒孫子孫女朝旁邊一撥,忍著傷口的疼痛,咬牙跪在船艙裏,顫聲喊:“長官,請您千萬不要開槍,我替她向您賠罪。”
“哼!”塞納冷哼一聲,槍口一抬,右手食指稍稍用力便要完成擊發。
“呯!”一聲清脆的槍聲響起,克勞迪婭大叫一聲“我中彈了”,向後就倒。
貝達老漢圓睜雙目看著塞納,滿臉驚恐——前一刻還凶神惡煞一般的塞納,身子在顫抖了一下之後,眼睛裏便失去了神采;他的左側耳朵有殷~紅的血跡緩緩流淌下來,很顯然,他正是剛才那聲槍響的受害者。
“噗通!”一聲,在塞納的手下向他伸出手的時候,塞納一頭栽進海裏,然後迅速就被海浪卷走了。
及時出手將塞納一槍斃命的當然是郎戰。郎戰的表演這才剛剛開始。不知何時,他站到了快艇的駕駛艙上麵,雙手還各多了一把手槍。
土耳其海警們的反應不慢,他們看到郎戰之後立刻紛紛扣下扳機。他們使用的武器為衝鋒槍或者突擊步槍,與郎戰手上的兩支警用手槍相比,能夠輕易的就形成火力壓製。然並卵,火力壓製並不意味著就能夠控製局麵,贏得最後的勝利。槍林彈雨中,郎戰左右晃動著身子,間或一個快速移步——十幾個土耳其海警圍著他打了將近四分鍾,非但沒能在他身上留下一點記號,還被他抓~住機會依次用子彈點名,成了這片海域裏鯊魚的食物。
當土耳其海警隻剩下三個活人時,他們互相看到,終於醒悟過來,像燙手似的趕緊將槍一扔,然後“噗通”一聲跪倒在甲板上,麵色如土的喊:“我投降,不要殺我!”“先生,我們隻是奉命行~事,請您饒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