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女記者的麵容映入他的眼簾,那一瞬,好比一道閃電憑空出現擊中他的大腦,於是,病床邊上的心率監視儀上,憑空出現了一個大~波度的峰值。
“嘣嘣!”郎戰的心髒開始劇烈跳動起來,隨之而來的,是一個疑問:“她是誰?為什麼我會覺得如此眼熟?”
時間回到幾天前,燕京,尉遲煌正在電腦上備課,“哐”的一聲,門被推開,尉遲央走了進來。
“央兒,你怎麼來了?”尉遲煌趕緊站起來問。
“我要去香江。”
“去香江?怎麼突然要去香江了?你現在是軍人身份——”
“我不管,我的記者證還有效,我要加入世衛組織組織的記者采訪團。”
米國軍方持續扣押郎戰,這件事已經在國際上鬧得沸沸揚揚,尉遲煌被動得知,本還搞不清楚尉遲央為什麼要去香江,現在聽到世衛組織這個詞,一聯想,馬上就明白過來。
“不行!”他的臉一沉,然後喊:“李年金!”
“來了——”隨著喊聲,一個四十幾歲年紀,掛少校銜的胖子走了進來。
“你怎麼回事?我讓你安排人看緊她的呢?”
胖子少校一臉苦逼相:“主任,我安排了,可是,沒人是她的對手啊!”
“什麼?!”
“我怕打擾您的工作,沒敢向您彙報。前前後後,半個月不到的時間,警衛班已經有四個住進醫院了,其中兩個都是骨折……”
尉遲煌一聽,隻氣得臉色漲得通紅,朝尉遲央喊:“尉遲央,你還有沒有一點紀律性?!”
“我早說過了,我不想當兵。”
尉遲煌氣結,愣了一會才找到措辭,說:“這,這和你想不想當兵有什麼關係?你自己算算,你已經打傷多少人了?”
“我對這種無聊的事不感興趣!”
“無聊的事——你,你打傷了人居然還說這是無聊的事——你,你現在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那個人人稱頌的大家閨秀到哪裏去了?”
“你就說肯不肯幫忙吧。”
“求我辦事,你這是什麼態度?”
“那算了,我找我媽去——”
“你站住!好了好了,姑奶奶,我幫你辦還不成嗎?總有一天,我得被你們姐倆給氣死!”
尉遲央將自己的記者證丟給尉遲煌,然後雙手往褲兜裏一插,瀟灑離去。尉遲煌拿起她的記者證,第一反應是想將它給撕了,但撕扯了兩下無果後,他怏怏的往椅子上一靠,想了想,掏出了手機。
幾秒鍾後,燕京西北郊的某座軍營內,夏大天正站在幾個參謀後麵,看他們圍繞一個虛擬地圖說著什麼,手機響了。他掏出手機看了看,低語:“尉遲煌?”選擇了接聽。
三分鍾後,他笑起來說:“在你眼中是刺頭,在我們這裏可是寶貝。放心放心,這事好辦,我能找到人治她——我辦事你還不放心?”
夏大天所說的能治尉遲央的人,正是此時站在尉遲央身邊,讓奎爾公示醫療清單的瘦高個亞裔女記者。至於尉遲央,自然就是那個戴眼鏡的亞裔女記者了。
奎爾:“好,我現在就向我的上司彙報此事——”說完,他裝模作樣的掏出了腰間的對講機。他這邊還沒開口,一聲尖叫突然響起,嚇得他手一抖,對講機差點摔了。
發出尖叫的正是那個最先發問的金發碧眼的白人女記者:“上帝,快看啊,他睜開眼睛了!哦,這簡直是最好的情人節禮物——諸位,你們說對嗎?”
奎爾趕緊向醫療艙內看去,下一刻,他立刻按住對講機的送話鍵,喊:“他——”“他”才出口,他忽然覺得手上一輕,對講機就沒了,又驚又怒,喊:“是誰?是誰?”
沒有人理他。記者們簇擁向前,然後,也不知道誰無意中碰了他一下,他雙膝一軟,就直接跪下了。
病床~上,郎戰雙手舞動,將身上的若幹鈕扣狀感應器還有其它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把扯掉,然後坐了起來。
外麵,一片閃光燈亮起,記者們紛紛拍照,其中一些人激動的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米國人肯定在其中搗鬼,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