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類似扳倒一國總統這種事,應該是國安局的特工來做。隻是,因為仁國國安局內部出了一個叛徒,這個叛徒恰好負責對南半島特工事務,結果就是,仁國國安局花了兩代人的時間培植起來的間諜網一朝全部暴露,從最高負責人到下麵的一些重要線人,被抓的抓,被驅逐的驅逐,直接導致對南半島間諜工作倒退到二十年前。
不僅如此,間諜網告破還導致仁國高層不能再精準把握南半島的政治走向,在外交等事務上全麵陷入了被動。比如不久前,南半島與雷國突然舉行了一次網絡戰軍演,直接造成仁國用於監控南北半島的三顆偵察衛星被致盲三個多小時。又比如,雷國欲在南半島部署中斷導彈防禦係統一事,仁國居然是最後一批知道的國家之一……
郎戰他們出來的時候是全體出動,回去的時候卻丟下了三人。他們分別是董長勇、鐵手和克勞迪婭。
軒轅一本來也要留下,但是被郎戰一句“你的任務就是跟好李真熙”給懟回去了。這次任務,李真熙是關鍵,但同時也是最需要防範的對象。南半島是財閥政治,以李真熙的身份,隻要她不涉及到叛國等原則性問題,幾乎可以橫行無忌。同樣的原因,因為她實際上屬於南半島的既得利益階層,所以本身就是郎戰他們的敵人。
策反或者催眠?郎戰動過這個念頭,但是,隨著和李真熙接觸的深入,他放棄了這個想法。
李真熙不是一般人。在郎戰的血色視界的關注下,她腦部的色彩非常的濃烈,這說明她的腦部活動非常活躍,天然就對催眠等等幻術具備一定的防禦力。如果她還接受過後天的訓練,郎戰覺得,對她用催眠術也許會適得其反,要是因此引起她的警惕和不配合,反而會得不償失。
這是男女主角重逢的一場戲。劇本上定義的時節是秋天,一條蕭瑟的街道上,枯葉飄零,行人稀少,女主角穿著一襲素色長裙,不施粉黛的走著。不時有西風刮過,便有一些枯葉被鼓起來,謝幕的蝴蝶一樣在女主角頭上飛舞著。狗血的劇情來了,五個一看打扮就知道不是好人的年輕人出現在街道另一頭,特寫鏡頭裏,看上去像是老大的家夥看到女主角後立刻兩眼放光,然後自認為很瀟灑的向女主角走了過去。
接下來的劇情都是俗套,隻不過男主角出場的方式稍顯特別。乘坐一輛電車經過的他直接一拳砸碎電車玻璃,然後跳了下來。
“已經是最後一塊備用玻璃了——”導演正在給郎戰講戲,郎戰身上的手機振動起來。他說聲抱歉,直接拿出手機走向一邊。
“這是我從影生涯裏遇到過的最大牌的演員,”導演等他走開之後,不滿的對李真熙說。
“他並不是職業演員,這一點請您諒解。”
“我知道,不過他和中山王長得可真像——”
李真熙抿嘴一笑,心說:“不像才怪了,這可是本尊出演。”
導演和李真熙正在討論著郎戰,郎戰接完電話走過來對李真熙說:“我有點事得離開一會。”
導演本來已經點起了一顆煙,聞言眉頭一皺說:“馬上就拍完了,拍完了再去不行嗎?”
郎戰看著他,郝然道:“抱歉。”
李真熙:“一會是多久?”
“最遲明天下午回來。”
“需要我給你安排車嗎?”
“那最好不過了。”
當天晚上十二點左右,郎戰根據董長勇給出的坐標,摸進了一條巷子。才走入巷子,他就感覺到不對,於是,他裝作走錯了路,立刻轉身向停放在巷口的車子走去。
郎戰才往回走了兩步,身後響起一個男性的聲音,對方用半島語喝道:“站住,不然我們就開槍了。”
郎戰轉身的時候,已經啟動了血色視界。啟動血色視界之後,他的感官變得格外敏銳起來,感覺到後背有點發涼,他依言站住。
有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三個人從陰暗的角落裏走出來,呈品字形向他靠近,然後再將他包圍在中間。一道手電筒的光亮從背後罩住了他,走到他前麵的一個黑衣男子一邊用手槍指著他,一邊說:“把手舉起來,證件在哪裏?”
“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想幹什麼?”郎戰用半島語問,一邊舉起雙手。
“證件在哪裏!”
“上衣口袋。”
黑衣男子靠近他,左手伸向他的上衣口袋。然後,他才觸摸到一件好像證件的方形物體,右手腕劇痛,他張嘴想喊,“哢”的一聲,兩顆門牙直接被自己的手槍槍管給搗了下來——“啊——”他疼得慘叫起來,可是因為嘴巴被槍管塞住,聲帶施展不開,隻發出了一聲貓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