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戰以為說服何天成會很容易,但事實證明,在這件事上,他想當然了。這麼說也不對。因為真正的原因,其實源自他對於未央宮保鏢的誤解。未央宮保鏢,真不像他所認知的那樣簡單。未央宮保鏢,也未曾有機會在他麵前展現他們真正的實力。細究起來倒也不好怪他,實在是在他身上,未央宮保鏢從一開始就沒體現出他們那份高大上,乃至於他下意識的以為,未央宮保鏢和軍隊政府係統裏麵的普通保安部隊沒有太大區別。而這,簡直是大謬特繆。
何天成倒是能理解他,隻是,理解歸理解,哪怕僅僅從軍人身份的立場,他也根本無法呼應郎戰的想法。“不可能。”“郎隊長,不怕你見氣,雖然我們是來保護你和副總統的,但是,你們並沒有權利調動我們……”似乎,何天成不是太會說話的人呐。嗯,這也是他能成為未央宮保鏢的原因之一。未央宮保鏢的選擇標準,從來都是忠誠第一。
“沒有商量的餘地?”
何天成搖頭。
直接說服不行,郎戰隻能求助夏大天。郎戰不知道的是,其實以夏大天的級別,在這件事上並不具備說話的資格。好在,他們這一次要針對的是“忍”和“虎”,而這兩個人在仁國相關部門的檔案裏等級極高,屬於“必除”的一類,所以他沒有一口回絕郎戰,答應他試試看。
軍情緊急,夏大天特事特辦,掛了郎戰的電話便與自己的老首長葉明華聯係,後者又直接把電話打到三號首長那裏。通過三號首長,又經過幾道程序,這才拿到了一份臨時調度指令書。
郎戰在忙著防範“忍”和“虎”,“忍”和“虎”還沒有現形,一個叫“老掮”的白人大胖子自稱是郎戰的老朋友,找上門來。在現在的克雷米亞,郎戰的老朋友是個分量極重的頭銜。加上,老掮馬相十足,下麵的人不敢怠慢,便直接報到了韃靼宮。郎戰還記得老掮是誰,但是要論交情,那就隻能嗬嗬了。這個敏感時刻,老掮這樣的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登門,所謂的無事不登三寶殿,他便吩咐下去,讓人帶老掮去見花花公子。
此老掮正是郎戰第一次去辛莎堡遇到的那個老掮——名叫查爾斯的白人大胖子。花花公子和他談了沒多久,打電話給郎戰,說老掮是作為馬西斯的代表來的,認為郎戰應該去見一下。
時間過去不到兩年,老掮的樣子和氣質幾乎和原來一模一樣,郎戰在他出現在門口的時候便識別出來,心中對他的來意立刻有了初步的認識。雙方寒暄畢,郎戰開門見山的問道:“聽花爺說你是代表馬西斯來的,馬西斯會長他還好嗎?”
老掮很禮貌的笑,答道:“馬西斯先生已經不是傭兵聯合會的會長了,他現在的身份,是條頓騎士團傭兵隊的隊長。”
郎戰冷笑一聲,問:“這就是他在鮑勃機場伏擊我的兄弟的原因嗎?”
郎戰話中有話,好在,老掮知根知底,所以並不需要額外去思考就能理解。他立即答道:“加百列先生,我正是為此而來。馬西斯先生覺得,為了你們之間的友誼,有些事情,他必須向您解釋清楚。”
“解釋?!”郎戰嗬嗬一笑,翻轉左手手腕看看時間,說:“看在大家相識一場的份上,我給你三分鍾。”
“謝謝。加百列先生,條頓騎士團傭兵隊會在鮑勃機場做出那樣不友好的行為,確實是受到了雇傭。馬西斯先生說,為了表示歉意和誠意,他願意冒著不職業的罵名,將雇主的信息交給您。您願意接受他的道歉嗎?您別急著回答,您隻給了我三分鍾——馬西斯先生覺得,既然大家都是被雷國政府傷害過的傭兵隊,應該有共同語言和利益,大家可以像以前那樣進行合作。對了,馬西斯先生還說,‘忍’和‘虎’是大家共同的敵人,我們應該聯合起來,先解決掉他們。如果您願意的話,為了表示合作的誠意,馬西斯先生會有大禮奉上。他相信,有了這份大禮,那克雷米亞現在的局勢就穩了。不管是雷國還是鄂國,或者五科蘭,都不會再對克雷米亞構成威脅——”
老掮語氣嚇人,不過郎戰並不為所動,說:“好大的口氣。但是現在有個問題,以前的事情怎麼辦?查爾斯先生,您對我也許並不是很了解。我這個人,很記仇。”
“加百列先生,這並沒有衝突。以前,馬西斯先生也是奉命行事,但是現在,他是為自己活著。好吧,這件事反正已經不是秘密,我不妨與您明說——馬西斯先生已經和雷國人徹底鬧翻了,原因還和您有關。您知道的,在之前的戰鬥中,聯合會傭兵損失很大,可是,雷國人非但沒有承認他們的犧牲,而且還提出了更加苛刻的要求……加百列先生,您作為辛莎堡的黑卡持有者,應該清楚馬西斯先生和辛莎夫人的關係,有辛莎堡的幫忙,他即使不再是傭兵聯合會的會長,但仍然有足夠多的辦法保持以前在傭兵界的號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