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離愁(1 / 3)

回到宿舍,發現趙一塵死死地睡在床上,身上散發出一股很濃的酒精氣味,地上有嘔吐的痕跡。很顯然他又喝得爛醉。

我們幫他蓋好被子,打掃一下宿舍,草草洗了個澡就上床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開門後,進來的是保安和宿管,他們說昨晚看到我們宿舍有人向外砸酒瓶,嚴重影響了學校管理,必須給以嚴懲。

我們很清楚那人就是趙一塵,可又想到事態的嚴重性,於是就撒謊說沒人喝酒呀,會不會是看錯了。

可是保安畢竟不是傻子,他們說沒人喝酒怎麼滿宿舍的酒氣,然後聞了聞各個床鋪,記下了趙一塵的名字走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些天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了,感覺好象世界末日到了一般。

下午,趙一塵被喊到了政教處,經過校領導一番嚴厲的批評之後,他在一張紙上簽了字。他說滿滿一張紙,他就看清了四個字——“開除宿籍”。

趙一塵被開除出了宿舍。那天他就整理一下東西準備走了,我們問他以後要住哪,他說不用擔心,反正不會路宿街頭就是。他還說他火起來書都不想念了,隻是感覺這樣做對不起父母。他最愛的女孩已經離他遠去,他沒有什麼舍不得,唯一還有一點留戀的,便是我們這三個昔日的舍友。

我問他昨天為何不去看比賽。

他說,除了雅典娜,對我來說還有什麼更嚴重的事呢?前天,一月十五號,她告訴我她就要走了,父母已經幫她訂好機票。不過,她想給我最後一次挽留的機會,我們在哪相遇,就在哪決定去留。她要跟我進行97決戰,如果我贏了,她就為我留下。以我現在的實力,是完全有把握贏過她的。直到最後一局,看著屏幕中雅典娜那清澈的雙眸,無邪的臉龐,我再也不忍心去碰她,去傷害她。我們愛得很苦,我終於明白,她是我的最愛,而我,不該用淚水灌滿她的世界。於是我放棄了,轉身離去,頭也沒回。

之後,我收到了她的兩封e-mail。一封寫著,“明天,一月十六號下午2:45的航班,你來送我。”附件裏是恰克飛鳥演唱會實錄。另一封的標題是“等我走之後才能打開,切記!”已經是愛的盡頭,我不想再違背她的意思,於是我沒看。

也就是昨天,我去機場送她,去得很早,就在那一直等,一直等,直到夜幕降臨,還是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我感到很奇怪,去查了航班表才知道,2:45根本沒有去日本的飛機。那天唯一去日本的航班,是早晨八點。

回來後我打開了另一封e-mail:

直到最後一刻,還是沒能把你等來,沒能說出那最後一句話。

我知道你在送走我之前,是一定不會先打開這封信看的。我也知道,你今天在機場白等了一下午,一定很失望對吧。其實,我乘的是早晨八點的航班,第一封信上是騙你的。因為我放不下你,我怕在機場看到了你,又會忍不住感情用事,生起衝動為你留下。

可是,連你自己也放棄了,我再也沒有什麼留下的理由。我是真的該走了。

記得有一個算命的老奶奶曾經跟我說過,最後跟你在一起的,應該是駱花,不是雅典娜。

之後的日子,你可以選擇把我忘了,不過,我會永遠記得在一個隔著幾萬海裏的地方,有一個比八神還帥的男孩,給過我一段幸福甜美的戀情。

をぉ祈りしますご幸福(祝你幸福)

——永遠愛你的:athena讀完這封信,就是看著自己身邊的一個好兄弟走完了一段生死相許的愛情,它給我帶來的感動,比看完一部《鐵達尼號》還要來得深刻。

緣起緣滅,緣浮緣沉,緣去緣隨......秋寂這樣感歎著。

趙一塵已經整理好了東西,他說,先把東西放這出去租房,呆會還得麻煩大家幫我搬過去。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去找一個人,證實我的一些想法。

是駱花嗎?秋寂忽然急了起來,他說,不管你知道了什麼,都請你不要傷害她,好嗎?

趙一塵拍著秋寂的肩,說,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不管怎樣,我會論事處事。

當趙一塵打電話給駱花時,她正在家睡午覺,接到趙一塵的電話,她激動得睡意全消。趙一塵問是不是可以到她家做客,駱花說當然可以。

按照駱花所說的地址,趙一塵找到了她的家,是郊區的一座別墅,外頭看上去很氣派,裏麵的裝修更是豪華。

駱花穿得很靚,純真中略帶幾分性感。趙一塵對此不屑一顧,他的心中藏著很多解不開的結,百思不得其解。

他們坐到客廳裏,音響中放著江美琪的《想起》。駱花泡了咖啡,是藍山,也許是她細心吧,趙一塵沒有體會到這一點,倒是想起了和雅典娜第一次進咖啡廳的情景。

氣氛很浪漫,趙一塵深深地陷入回憶裏。氣氛也很僵硬,沒有人說話,就像是兩個陌生人碰巧坐到同一張桌上。

一曲過後,駱花說,不如我帶你參觀一下我的臥室吧。趙一塵說好。

駱花的臥室裝飾得很古典,牆上歪歪斜斜地貼著很多照片,從孩提一直到成年。駱花說這些照片記載著她的人生,她每天都會看看回顧一下。書架上的書並不多,倒是上麵擺放的兩個獎杯特別醒目。駱花說,左邊的那個是一次出演舞台劇得的金獎,然後她指了指牆上的一張照片,是那時的劇照,照片上的駱花雖然稚氣未脫,倒也光彩照人。右邊的那個是高中時的一次遊泳比賽得了冠軍,她說那時的她特愛拚搏,成績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