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眾人一驚,疑惑著麵麵相覷。

楊承筍問道:“怎麼回事?”

那丫鬟猶豫地看了眼小暖兄妹,才結結巴巴地道:“三小姐……俞世子命人將三小姐抓了起來!夫人和關夫人都已去了前院,命奴婢快些來請少爺和關公子過去。”

抓了!?這麼嚴重!?

小暖心裏驚詫……這事又和哥哥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這事會牽扯上他們關府?

來不及多想,五人快步趕往前廳,詩會早已散去,五人進得前廳,隻見丫鬟們全都站在了院子外麵,隻留了各人貼身的心腹嬤嬤丫鬟,廳內凝重的氣氛讓人不由感到窒息。

俞岩沉著臉坐在主座上,身邊還站著兩個侍衛模樣的人,正端著茶盞悠悠地品茶,動作雅貴,仿似完全感受不到廳內正因他而緊窒的氛圍,楊夫人和周氏忐忑不安地坐在下首,皆是眉頭微蹙,一臉的擔憂,而這次事件的當事人楊偌希,正跪在廳中,微微顫抖的纖細雙肩還有若隱若現的抽泣聲,都顯示她在哭。

五人進得廳中,這才弄清楚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原來是楊偌希得知俞岩今日在府中參加詩會,便很想見他,但楊夫人警告過她不準她往前院去,她本已熄了心思,但到底心中仍是有想見的念頭隱隱在冒頭,偏偏又聽楊承筍和關澄文說皇上將要南巡,問了楊承筍俞岩會不會隨駕,楊承筍和關澄文都不告訴她,而她又很想知道俞岩會不會也去,如果俞岩也去的話就求他帶她去,然後她便找了丫鬟讓她悄悄請俞岩進後院,說的是關澄文有事請俞岩進後院一趟。

而她之所以會被俞岩抓起來,則是因為被俞岩拆穿了謊言,那丫鬟來請俞岩進後院,俞岩卻是讓侍衛先行一趟去問問是有什麼事,那丫鬟哪清楚個中細處,楊偌希又嚴厲地說一定要將俞岩請進後院,見俞岩竟是要侍衛先行一趟便有些猶豫地吱吱嗚嗚,俞岩覺得有異,逼問之下那丫鬟就將楊偌希供了出來,俞岩本不予理會,哪知楊偌希久不見人過來竟膽大包天地私自進了前院,還不顧忌身份尊卑和男女有別,竟是扯住俞岩就想往外拉,俞岩當即大怒,然後就這樣了。

小暖知道原委,當下對楊偌希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連她這個思想也算是開放的二十一世紀文明世界的人類即便有什麼也隻敢在心裏腹誹而不敢有什麼動作,她生活在這樣一個思想封建的王朝的普通小姑娘倒還真敢啊!小暖瞬間覺得自己弱爆了!

不過,也正因為她的‘勇敢’,如今的她才會淒楚地哭著跪在廳中,一雙靈動的大眼已經哭得紅腫,楚楚可憐。

“澄文,你可有讓人來請我進後院?”俞岩問道。

所有人心中都是一緊,立刻轉眸望向關澄文,周氏眸中全是深切的擔憂,楊夫人眼中則全是期待,楊承筍和楊偌語也都一臉期盼,夾雜著不容錯辨的懇求。

若關澄文說他有,那隻要他隨便編個理由混過去,隻要俞岩不計較楊偌希的無禮舉止,楊偌希頂多就是道個歉,然後了事;但若是關澄文說沒有,那這事就隻待看俞岩要如何處置了,因為楊偌希還涉及撒謊,雖然她說自己是因為想知道俞岩究竟會不會隨駕去南巡而想叫俞岩進後院的,但誰知是真是假?假的話那她叫俞岩進後院是想幹嘛?這就是完全取決於俞岩是怎麼想的了,試問俞岩的身份誰敢對他如此無禮,往重了說隻怕會被治一個藐視皇室的大罪。

小暖看著站在楊偌希身旁無辜被牽連的二哥,心中委實替他為難,一邊是自己堅守的原則,而且,這事不僅僅關係到原則的問題,她知道,不論是大哥還是二哥,與俞岩和太子永徽的相交都是真誠以待的,若這次二哥為了楊偌希而對俞岩說了謊,那以後俞岩和永徽對大哥和二哥甚至對關府的信任肯定會有所保留,信任就像一張平整無痕的紙,一旦有了折痕,那便再也難以回到最初最好的狀態,這條梗一旦埋下,很難說得清以後還會不會有轉圜的餘地,而另一邊,卻是母親閨中密友的女兒,小暖知道她二哥是在衡量,母親有意讓大哥與楊大小姐定親,他既不想讓母親失望,卻又不知道究竟該怎麼抉擇,他的抉擇又是否正確,畢竟在邊城多年來並無交集,回來後這才是第一次見麵,朝中之事各府之間的關係錯綜複雜,很多事情並不如表麵簡單,一步錯就有可能禍害全家,怎能輕易就開口。

想到這,小暖不禁暗暗將俞岩臭罵了一頓。那麼精明幹嘛!隻發作楊偌希對他無禮斥責一頓不就行了,偏要多嘴問一句她二哥有沒有找他!

心中念頭萬千也隻是一眨眼的時間,小暖當機立斷,走到楊偌希身邊跪下,小臉上浮現害怕抱歉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