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變成了民宿……”
“對啊。這宅子闊得很,我們收拾出來大大小小九間房,我們一家人住三間,剩下的租住給遊客。一會兒帶你好好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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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傍晚,小姨夫才冒雨回來,臉色不大好,見了井昀,勉強應付。
康康跟在姨夫後麵,渾身濕透,一副“全世界奈我何”的架勢,誰也不理,直接摔門進屋,把音樂開大聲,任小姨和姨姥敲門,誰都不開。
“算了,不管他!”姨夫喊道,“讓他自生自滅!”
小姨和姨姥這才作罷。
天漸漸黑下來,娘三聊天聊到九點,姨姥有些疲倦,回房休息,隻剩小姨和井昀。
小姨不放心康康,又去敲門,裏麵仍放著聒噪的搖滾樂,無人回應。
小姨氣得火冒三丈,大喊道:“江之汛,你真對得起我,有種你永遠別出來,死在裏麵!”
尖銳的尾音在院子回蕩,天邊閃電劃過,隨後轟隆隆響起雷聲,雨有越下越大的趨勢,小姨將房門口的垃圾桶一腳踢翻,金屬的碰撞聲在寂靜的夜裏愈加刺耳。
井昀撐把傘跑過去,把頂雨教育孩子的小姨拉到房簷下,勸道:“小姨,康康還是孩子,什麼都不懂。”
“小小,你累一天了,回屋歇著,今天這個兔崽子不出來,我也不睡覺!”
“小姨……康康……”
“吵什麼吵,煩不煩!”房門終於打開,康康探頭出來,“你不讓我做作業嗎?我不做著呢嘛,還想怎麼樣啊?”
小姨不信:“開這麼大聲音,你做作業?你當你媽瞎是不是?起開,我進去看看!”
康康擠著門不讓小姨進:“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煩!給你看,給你看,你替我做作業,你替我考試!管好自己點破事得了,整天嗶嗶嗶煩死了!”
康康順手把習題冊和教科書都扔在泥濘的地上,小姨抄起地上的傘就要打,一邊打一邊哭:“你說什麼!你說你媽什麼!讓你逃學!作業不做,考試不及格!就知道玩遊戲談戀愛!你以後能成才?我忍氣吞聲白養這麼多年!”
井昀攔不住,隻好到後院找姨夫和姨姥,幾人撕扯一番,才把哭到虛脫的小姨拉回廳堂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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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昀安慰完情緒激動的小姨,回到自己臥室,頭暈,渾身酸痛,想洗個澡再睡,可又累得動也不想動。
她一頭倒在做工精致的實木大床裏,床是那種古裝電視劇裏經常能看到的雕花木床,四個木架支撐著簾子,窗外吹來一陣涼風,輕紗搖動,恍恍惚惚,井昀睡了過去。
她很久都沒夢到蘇閱棠。
這晚,他終於又進入她的夢中,不過,這次,他穿衣服了……
他像在等她醒來,靜靜地負手站在臥室窗口。
“你失眠?我看你睡得很香。”
井昀連忙爬起,如坐針氈:“蘇總,我真的失眠,這麼多天,隻有今晚睡得這麼快。”
蘇閱棠轉過身,探頭望著她,井昀大氣不敢喘一下,隻感他涼涼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他眼裏閃著攝人心魄的光亮,渾身濕漉漉的,像被雨淋過。
“蘇總,您……”井昀話沒說完,蘇閱棠打橫抱起她,鋪天蓋地吻了下來,一切都濕乎乎,帶著讓人窒息的潮氣,像這傍晚,有種令人想要逃離的壓迫感。
井昀透不過氣,掙紮地打他肩膀:“放開啊,放開啊。”
蘇閱棠驀然咬了她嘴唇一口,她猛然痛醒,睜大了雙眼,卻被眼前模糊景象驚得啞然失語。
她的雙手雙腳被縛,頭上居然罩了一個白色塑料袋!怎麼回事?是誰要悶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