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快給爺爺找支筆過來。葉瑞林剛一進門,就對著屋子裏大喊。
屋子裏沒有秀秀的回音,宋玉靜也沒有指責他的大嗓門,再一看地上,也沒了小白的熱烈迎接。
都出去了。葉瑞林自言自語。
葉瑞林坐進了沙發裏。
葉瑞林找筆是為了記錄和老劉的下棋情況。這些天,老劉和葉瑞林較上了勁,他們兩個幾乎是一天一賽。葉瑞林覺得老劉有些賴皮,這些天明明是自己贏得多輸得少,可老劉剛才輸了以後竟然當著大夥的麵大言不慚地說,要綜合起來看嗎,不要隻看一時一地的得失。老劉擺出一種老政工的派頭,說得很坦然,好像這些天他真的贏得多輸得少似的。葉瑞林當然不能任憑老劉這樣胡說下去,就把每天的情況一一列數出來給他聽。當然也是給大夥聽。誰知,還沒等葉瑞林說完,老劉竟然說他這是胡攪蠻纏,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在火藥味最濃烈的時候,老王把他們兩個拉開了。老王說,這麼著吧,比賽從今天正式開始,我給你們作記錄。看著老王,老劉說,行,你來作記錄,這回我看誰還敢賴帳。葉瑞林也說,就是,看看誰還敢賴帳。老王頓覺責任重大,忙說,你們兩個回去也分頭記一下,到時候咱們三個人對帳。記就記。葉瑞林和老劉同時說。
記就記,誰怕誰呀。葉瑞林一拍沙發站了起來。葉瑞林要親自去找筆。葉瑞林先去了書房。書房寫字台上的筆筒裏放了不少的筆,鋼筆、圓珠筆、鉛筆,應有盡有。葉瑞林拿起一支鋼筆拔開筆帽扯過一張舊報紙在上麵狠狠地劃了一道,報紙劃壞了鋼筆水卻沒有出來。葉瑞林接著又拿過一支圓珠筆在報紙上劃了一道,還是沒有水。幹脆,葉瑞林把筆筒裏的筆一古腦的全都倒在了桌子上,然後一一拿過來試了一遍。很遺憾,這麼多筆竟然沒有一支是能用的。將就點的也沒有。
沒有也要記,不能就這麼算了,免得到頭來又讓老劉賴帳。葉瑞林走出書房,開始在客廳裏找筆。非常奇怪,平日裏那些隨處可見的筆仿佛一下不知為了什麼原因全都躲了起來。葉瑞林納悶的當爾忽然記起前幾天好像看見宋玉靜在自己的屋子裏寫過什麼東西。於是,葉瑞林急匆匆地上樓推開了宋玉靜的房間。
葉瑞林在寫字台前坐了下來,他很快就找到了好用的筆。接著,葉瑞林開始找紙。葉瑞林剛拉開抽屜,就看見了一大遝方格稿紙。沒有多想,他就把那遝稿紙拿了出來。完全是在無意中,葉瑞林看見在那遝沒有使用過的稿紙下麵壓著厚厚的一摞寫滿了文字的同樣的稿紙。由於寫滿了文字,這些稿紙的邊已經有些翹了,顏色也不如那遝新稿紙新鮮。葉瑞林用手翻了一下,厚厚的一摞,竟然全是些密密麻麻的文字。
那密密麻麻的文字立刻吸引了葉瑞林的注意力。
幾乎是在瞬間,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使葉瑞林聯想到了近來宋玉靜的種種詭秘行為。
這個老婆子,原來整天躲到屋子裏為的是寫這些東西。葉瑞林的好奇心頓時被眼前的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給吊了起來。
葉瑞林把這些寫滿了文字的稿紙全都拿了出來,他想看看宋玉靜究竟都寫了些什麼。一個封信被帶了出來,葉瑞林拿起來一看,樣子有幾分似曾相識,定睛一看下麵的落款是省軍區老幹辦。葉瑞林腦子裏一個閃念,終於想起這是回憶錄的約稿信。前些天,葉瑞林也曾收到過一封這樣的信,看過之後葉瑞林並沒有要動筆的意思,後來那封信就不知被他放到那兒去了。想不到宋玉靜竟然寫了起來,而且還寫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