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你找我的事就算了,幹嗎還要砸我兒子?”母親心疼地抱住趙正豪。
可憐天下父母心,一個做家長的,任憑自己多麼恐懼,任憑別人怎麼羞辱,自己都可以忍受,但是自己的孩子若是受到半分委屈,父母會激起潛在的所有力量與勇氣,拚了老命來保護自己的孩子。在他們眼裏,孩子再大,也是當年那個蹣跚學步需要保護的嬰兒。但是她忘記了,她的兒子趙正豪現在是中國最頂尖的特種兵,不再是那個牙牙學語憨態可掬的娃娃。
竟然還有人敢和自己頂嘴,這是猥瑣男從來沒想象的。猥瑣男罵罵咧咧地走過來,本來還在顫抖的母親突然大喊一聲,推開趙正豪向猥瑣男撲去。
趙正豪輕輕拉住母親,順勢一步跨到猥瑣男麵前。對方正在往前走,腦袋突然被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摁住,隻聽得“砰”的一聲,自己的頭就像是一塊石頭般被人狠狠砸在灶台上。一股力量傳來,身體又不由自主地向前趴去,同時腳踝處突然多出一股向上的力量,自己的雙腿跟隨這股力量淩空蜷縮。又是“砰”的一聲,等他反應過來後,發現自己已經跪在了剛才所罵的那個婦女麵前。
“啪!”一記重重的耳光響亮地扇在猥瑣男的臉龐。
“給我媽道歉!”趙正豪一字一頓地說道。
要說人是不可貌相的,別看猥瑣男長相猥瑣,卻還是有一股不服輸的骨氣,他顧不得擦嘴角流出的血水,跪在地上狼嚎一句:“都愣著幹嗎!上啊!”
猥瑣男的這句話深藏功和利。此言一出,廚房頓時炸開了鍋,廚子們操起刀具、擀麵杖和平底鍋,滿眼看到的全是加薪、升職、休假,奔著這些,眾人排著隊從四麵八方圍了過來。
趙正豪的母親隻是一個家庭主婦,哪見識過這種場麵,“撲通”一下,給這些同事們跪下了:“求求大家別打了,這是我孩子,要打就打我吧,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給大家賠不是。”說著,就要磕頭認錯。
這時,一隻手托住她的頭,繼而將她扶起。在母親顫抖的世界裏,她第一次看到兒子的另一麵——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龐,一股藐視眾生的霸氣,一種保護神的安全感。
麵對手持利刃的對手,趙正豪首先發難,離他最近的兩名廚師首先遭了殃,臉部受到重創昏死過去。
趙正豪沒有戀戰,跳過一條水池來到另一麵,左右開弓硬闖出一條道,“砰”的一腳踹開大門,來到了寬敞的大廳。緊接著,廚子們拿著各式武器擁出來,飯店保安見狀也立刻拿著警棍和狼牙棍加入戰隊。一人和一群人,就這麼對峙在大堂之中。
沒了母親的牽絆,趙正豪終於放開了手腳,他隨手摸起一支餐叉夾在雙指之間虎躍而去,踢翻一人後緊接一記勾拳把另一人的臉刺傷。他如虎入羊群一般左撲右咬,高檔整潔的大廳頃刻間變得混亂,碗碟茶盞伴隨著桌椅的翻倒叮叮當當落地。趙正豪所過之處皆是人仰馬翻,打得滿堂打手俱是心驚膽戰。他們突然感到手中本來很尖利好使的武器在這個人麵前竟然一無是處。
趙正豪一口氣打翻眾人後,擦擦濺到臉上的血,提著已經彎曲變形的餐叉,像一名戰神般一步步走向還在站立的幾個人。那幾個幸存者本能地舉著手中武器,縮在各自所待的地方,膽戰心驚地看著魔鬼一步步到來。
“住手!”二樓樓梯處傳來一聲威嚴的命令。
趙正豪轉過身,看到一個老板模樣的人正緩緩走下來,身後跟著兩個黑衣人,旁邊正是他要找的那個猥瑣男。
“姐夫,您看怎麼辦?”猥瑣男指著一片狼藉的大廳明知故問道。
沒等他姐夫回答,趙正豪用行動給了他答案,他兩眼放著凶光大步衝著對方跑去。老板身後的兩個黑衣人也非泛泛之輩,倆人動作一致地脫掉外套,強健的肌肉在白襯衣裏滾動,手一抖,五指關節處多了一副鋼製手刺,從老板身後一左一右站出來迎向趙正豪。
這兩個保鏢肯定也是身經百戰的練家子,但是麵對著在戰場死人堆裏爬出來的特種兵時,他們顯然不是一個級別。三人一照麵,保鏢們默契地左右夾擊,兩個戴著手刺的拳頭一左一右砸向趙正豪頭部。
趙正豪側身抓住一人伸出的胳膊反方向擰住,恰似紹輝那晚製伏毒販子的招式。保鏢扛不住這股力道吃痛倒下,露出一側空當,趙正豪抓住這機會,一記凶猛的高腿鞭子般抽在另一名保鏢的頸間動脈處,幾乎是同時,他的腿和對方的身體一起落地。
另一名保鏢正想爬起,趙正豪上前在他頭部補了一腿,保鏢驚駭之餘抽出一隻手格擋,“哢吧”幾聲脆響,他的手和鼻梁多處骨折,再也不能爬起來了。
活生生的屠殺式格鬥就發生在眼前,平時最多欺負個混混的猥瑣男頓時嚇得沒了主心骨。看著趙正豪衝著自己走來,他幾乎帶著哭腔喊道:“姐夫,救我!”說著,邁開打戰的雙腿就要逃跑,沒跑兩步就被趙正豪抓住。
趙正豪把哭天喊地的他拖到母親麵前:“道歉!”
“阿姨,我錯了,是我不對,求你饒了我吧!”猥瑣男臉上鼻涕混著眼淚直告饒。
趙正豪的母親已經嚇得說不出話,趙正豪心疼她,一腳將猥瑣男踹開:“媽,咱們回家。”
母親呆若木雞,像個孩子一樣任憑趙正豪牽著她的手往前走。經過老板身旁時,趙正豪突然想起一件事,站住腳步:“你那個經理說把我媽開除了,把工資給我們,我媽年紀大了,出來打工不容易。”
老板很有些風度,自己的店麵和員工被打成這樣竟然表現得若無其事:“工資當然要給,誰出來賺錢都不容易,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當作沒發生。小夥子,我很欣賞你,有沒有興趣跟著我做事?”
“沒有任何興趣,把我媽的工資給她,我立刻就走!”趙正豪看著他說。
老板打電話叫財務送來一疊錢,說道:“小夥子,你把我的場子砸了,把我的人也打了,就想這麼走嗎?”
“那你想怎樣?”趙正豪盯著他的眼回道。
“很簡單,第一,報警,今天這個事的賠償金和判刑,哪一個都夠你受的;第二,留下你一條胳膊,你雖然很能打,但是我既然能開這座飯店,就有能力留下你的零件;第三,跟著我幹,今天的事一筆勾銷,你決定吧。”老板冷冷地說道。
趙正豪笑了笑:“我也告訴你我的決定,我現在開始從這往外走,如果你有能力留下我的胳膊,那就抓緊時間,走遠不候。”說完,他把錢塞在母親的懷裏,牽著她的手向外走去。
老板的臉陰得可以擰出水,拿出電話撥了一串號碼,剛要按下接通鍵,他突然想到什麼,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掛掉剛才的電話,換成三個數字:110.
很快,幾輛警車呼嘯著來到趙家,幾名警察很順利地把趙正豪帶出家門。趙家頓時亂成了一鍋粥,母親本來想給剛回家的兒子燉隻雞補補營養,沒想到飛來橫禍,一輩子安分守己沒進過警局的趙家竟然有警察上門帶人的這天。
趙父是個小醫院的退休醫生,他得知事情原委後鼓足勇氣問了一下後果。得知需要一筆不菲的賠償金和重傷害罪判刑時,趙母一下昏了過去。
趙父又問判多少年,警察回答得很嚴重,因為重傷害罪本身就是刑事案件,本身判得就很重。這次趙正豪重傷幾十人,加之毀壞他人財物,應該在十年以上。
趙家的天塌了。
在紹輝的幫助下,左明很快輕車熟路地支起一處燒烤攤。有了吳曉筱和陸強的出麵,這個攤子不僅有了所有證件,而且位居海落區較為繁華的地段,擁有著門頭房和門前場地,優勢占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