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還是那個鎮。
山佛聽完肖華的彙報後,大加讚許,勉勵一番後安排手下準備一些“美金”(即純度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毒品)供他們帶走。
隨後,肖華和水鬼在山佛的安排下,開始在基地裏麵大肆享受外域美女陪浴按摩和烈性美酒帶來的快感。
在這座建在群山裏麵外表簡陋的基地裏,誰也不會想到裏麵竟然別有洞天。單看這座洗浴樓,外表粗糙,金玉內藏,各種奢靡的洗浴設施應有盡有,甚至比頂級洗浴城還要奢華。人類本就出自水中,對水的溫暖有種天生的依賴感,故此,人類貪婪的欲望和這種天性把純潔的洗澡變得不再純淨。
水鬼脫得精光,一個猛子紮進比半個籃球場還大的泳池中,像一條黑魚般在幹部的池水裏麵遊來遊去,時而衝刺一下,猶如魚雷般凶猛,看得幾個國內外美女連連驚歎。
肖華則舒服地坐在水中,任憑身邊女人幫其按摩,順便欣賞水鬼的表演。水鬼表演一番後,一個衝刺來到女人堆中,水花炸開,一個黑影蹦出水麵抱起一個女人將其拖下水,隨後,女性的內衣物漂上水麵。
肖華盯著清澈的水麵,欲望大起,順手脫掉身邊幾位女子的衣物。頓時,水池一片春色,各種撩動人心的聲音很快在這座軒敞的屋內飄蕩開來。
火車到達臨近雲城的周邊城市後,紹輝和左明找了一家旅店住下。熄燈後,左明的鼾聲很快響起來,再混著腳臭和他偶爾拍肚皮的聲音直衝紹輝耳鼻。紹輝躺在床上默念了一夜的大悲咒,才壓製住想不顧一切弄死他的衝動。
第二天,天開始下雨,精神抖擻的左明和頂著一臉倦意的紹輝坐上過路車,準備進雲城。
天上的烏雲開始時零星散碎,慢慢連成一片,不見邊際,雨水也跟隨著烏雲的變化而增大,瞬間成為大暴雨,把本來朗朗的上午壓得像是傍晚,其轉變過程像極了左明昨夜的鼾聲。紹輝想到這兒,轉過頭狠狠瞪他一眼,把後座的左明瞪得不明不白的。
紹輝轉過頭時,警察的職業敏感讓他感覺左明的鄰座乘客不一般,他閉著眼回想,感覺那人麵龐黝黑棱角分明。這當然隻是一個人的膚色和長相,充其量看上去不像好人,不能說明什麼問題。關鍵是他在此人臉上感覺不到人氣和任何的感情,隻有一股冷酷的暴戾氣在裏麵。
其他人不會注意到這一點,也根本看不出這點,但他是紹輝,這種氣息他再熟悉不過了,這種氣質隻有那種視生命如草芥的暴徒才會擁有。這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紹輝帶著這種疑問坐在長途車上沉沉睡去。
沒錯,那個人就是水鬼,坐在紹輝鄰座的正是肖華。
前麵已出現雲城市的輪廓,客車慢慢減速,停到一片閃爍的警燈之間,肖華和紹輝漫不經心地同時向後看了一眼。紹輝知道這是雲城市自出現大案以來展開的例檢,但是又擔心左明在那邊的事已暴露,而後麵的倆人都若無其事地坐著。四個人就這麼懷著各自的心情看著警察上車,挨個檢查身份證。結束後準備下車時,四人同時輕輕舒了一口氣。
突然,一名警察站在車前掃了一眼,指著左明喊道:“你,對,就是你,下來一趟!”
紹輝大吃一驚,如果真被通緝的話,那麼檢查身份證的時候早被查出來了,難道左明給的證件是假的?
剛想到這兒,隻見左明站起來,聲音要比警察響亮得多:“幹嗎叫我下去?我買的是到雲城的票,你現在讓我下車,差價誰補給我?”
能在這時候還惦記著差價的事,警察絕對是第一次遇到,不過他們也有他們的理由:“我們也是公事公辦,下來登個記就行,不會耽誤你多大工夫的!”
左明還要爭論,紹輝急忙站起身拉著他走:“好了好了,警察讓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就是登個記嗎?走吧!”
左明極不情願地走著,嘴裏也沒閑著:“蒙誰?為什麼隻讓我登記,不就是看著我不像好人嗎?我不像,那個人比我還不像!”說著,他扭身指了指水鬼。
水鬼低下頭,兩眼放出淩厲凶光,肖華坐在前麵用手輕輕拍了拍座椅,示意水鬼沉住氣。
警察順著左明的指向看過去:“那個同誌,請你抬抬頭,麻煩你也下來一趟,請配合我們的工作。”
肖華站起身:“同誌,這是我的員工,我們是做酒水批發生意的,這次是去到山裏采購藥材準備做藥酒,不信我拿給您看。”說著他抬手去拿行李,順便給水鬼使了眼色。
“現在不用看,你們四個都把行李拿下來,快點。”
四人無奈,拿著各自行李跟隨著兩名警察來到檢查點。在路上,紹輝悄悄對左明說道:“現在雲城警方有點草木皆兵,一切聽我的,沒事。”
肖華隻是看了看水鬼,水鬼點了一下頭,四人進到屋內。
“身份證都拿出來。”一名警察坐在桌前命令道。
四人的身份證都沒問題,也均未帶任何違禁物品。
肖華和水鬼先離開了這裏,走進雨中。
“給司空搏打電話,把車牌號告訴他,讓白夜想辦法把貨取走。”
“可以,你先回去,我還有點事。”水鬼陰惻惻地說道。
肖華瞪了他一眼:“小不忍亂大謀,現在不是你惹事的時候!”
水鬼“咯咯”咬著牙,沒有再說話。
警察臨檢點。
“你身上的血是怎麼回事?”帶領他們下車的警察問左明。
紹輝這才發現,左明身穿的這套衣服竟然還是賣燒烤時的衣服,這還用說嗎?果然,左明回答道:“羊血。現在的燒烤生意不好做,競爭太大,每條街甚至每條小巷都擠得滿滿的,尤其是現在人都聽說羊肉串不幹淨,裏麵攙著病貓肉和病狗肉。所以我自己買來羊,前晚先殺一隻醃上,等擺上攤我在現場殺一隻,讓客戶選,區別就是現殺的肉沒有醃,烤出來味道可能沒這麼香。其實這也有辦法,你可以適當加些作料。但嫩肉精不能加,現在人口味叼,肉太好吃了人家也懷疑……”
屋內的幾名警察幾乎是同時抬起手示意他可以了。
趙正豪在老家開出租。
今天他跑了趟遠門,攥著這趟車賺來的錢,他滿心歡喜地把電話打給正在飯店打工的媽媽,問她想吃些什麼。電話接通後,他聽到裏麵聲音很嘈亂,並且母親聲音不太正常,每說一句都要抽噎。
趙正豪警覺起來:“怎麼了媽,出什麼事了?”
“沒事,我一會兒就下班,回去給你做飯。”母親小聲說道。
趙正豪眯起眼,掛掉電話開車直奔母親打工的飯店。母親年齡大了,不適合做服務員,隻是在廚房做一些洗菜擇菜和刷盤子的零活。趙正豪來到飯店直奔後麵廚房,母親正站在一片狼藉中,身上還掛著一些菜葉子,對麵一個長相瘦小猥瑣的男人正指著他母親破口大罵,廚房裏所有人都放下手中活在圍觀。
母親的樣子像極了趙正豪小時候犯錯後害怕的樣子,趙正豪見狀,胸中的心疼感隨後被巨大的憤怒占據,他一步步走向前站在母親前麵,替她擋住男人的指責。
“小豪,你怎麼來了?”母親在後麵問道,聲音帶著歡喜,但更多的是恐懼。
“你是誰?這是廚房重地,誰允許你進來的,滾出去!”猥瑣男如一條瘋狗,見誰咬誰。
趙正豪沒有動,冷冷地看著對方。對方被激怒,順手抄起一把芹菜砸過來,趙正豪身上多了些綠色。
“滾出去!”男子指著門口聲嘶力竭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