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古,主要成分是冰毒。小刀告訴傅帥,街上賣的大多都是假的,就算是真的,成分也不純,甚至會要人命,而這些是純正的麻古,不僅效果好而且沒有任何副作用,把它放進水裏或者食物中誘人服下,就算是南極冰,也會頃刻間融化。
傅帥拿著這些藥片,興奮不已地看了又看,仿佛看到了吳曉筱曼妙的胴體。
天氣已經進入初冬,又是一年退伍日。
這天,彭政委給吳哲雄打了一個電話,問他還要不要新鮮出爐的退伍特種兵,吳哲雄忙不迭地說“要”,彭政委又問想要什麼口味的,吳哲雄說除了精湛的軍事技能外,最好還能有深厚的緝毒經驗。
於是,彭政委用高鐵快遞批發了十五名野戰偵察兵和緝毒武警給吳哲雄,說本想給十二人,但考慮到是老關係,贈送三名。吳哲雄貨到簽字後組織了幾場軍事和文化考核,十五人全部合格,吳哲雄興奮地把這些寶貝疙瘩一起編進特警支隊,並給了彭政委一個大大的好評。
這十五人來到雲城警界之後受到了國寶級的待遇,雖暫時安排不了這麼多的編製,但是在生活條件尤其是武器裝備方麵給予了相當高的級別。殺傷性與非殺傷性武器琳琅滿目,並配警犬若幹條,目的隻有一個,揪出藏匿在雲城市裏的那幾個犯罪高手。
可是,自從公安局有了這支秘密王牌部隊後,雲城市反而消停下來,再也沒有發生過一起光怪陸離的命案。
吳哲雄很是納悶,是不是那幾個犯罪高手聽說來了十幾個更高的高手之後,膽怯地藏起來了?而那十五名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個個摩拳擦掌,準備先立個奇功再說。可是他們很快就發現,自己隻能無聊地拉著警犬在操場跑步玩,雲城市這麼安靜,哪像來之前聽說的那麼凶險。
其實他們不知道,司空搏、水鬼和白夜已經離開了雲城,否則他們不會這麼安逸的。
在邊境山佛集團的精心調養下,水鬼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山佛心裏很清楚,像水鬼這種人用他可以,但千萬不能讓他閑著,否則肯定會闖禍。雲城的市場他們已經幫助自己開拓出來了,就讓水鬼、司空搏三人負責操練手下的武裝人員,定期向雲城發一批貨之後等著收錢而已。
性情狂野,喜愛打打殺殺的水鬼非常不滿現狀,一直打算重新殺回雲城搞他個天翻地覆,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重創自己的那個人殺掉,以雪自己鬼門關之恥。
山佛早已料到這點,嚴令水鬼私自外出,同時交代司空搏要看好他。司空搏對水鬼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說:“大家辛苦了這麼多年,現在正是數錢享受的時候,別再跟自己過不去了。喏,這是小刀剛打過來的錢,拿著。”看在錢的分兒上,水鬼忍了。
至於肖華的死因,山佛隻是問了一句,再無他言。
小刀心裏卻是嚴重不平衡,自己扛著命販毒,賺來的錢大部分都要拱手送給別人,何況趙正豪這邊貨源充足價格公道。小刀一直盤算著如何才能擺脫肖華等人的控製,讓錢真正屬於自己,要不是他忌憚司空搏等人的手段和恩情,他們高枕無憂拿錢的日子早就結束了。為了早日真正地獨立,也為了應對翻臉後司空搏等人的種種手段,小刀正籌劃建立自己的一支近衛隊,武器就是那些埋藏已久的槍支。實施了這一計劃,小刀離成為真正梟雄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一轉眼大半年又過去了,傅帥急得嘴上又長起了水泡,這次不是工程的事,而是吳曉筱。他用盡手段也沒能單獨接近吳曉筱,更別提找機會給她下藥了。這次,他孤注一擲,以城鄉結合部改造工程的名義高資請來幾個人流的明星舉辦了一場晚會,並通過關係邀請到雲城市政要名人,尤其是公安係統人員。忙完這些後,他派人給吳曉筱送去兩張貴賓票,希望她能賞臉邀伴前來。
傅帥的如意算盤打得很好,這種場合非常正式,而且是兩張票,吳曉筱肯定不會起疑心地欣然前來。而傅帥所設的貴賓室其實就是二樓單間,如果她帶女伴來,傅帥就當買一贈一了。如果是把紹輝帶來,那就趁著藥力發作時把他打暈,反正不管是誰遭遇了這種事都沒臉向外傳的。
一想到這兒,傅帥體內就有一股暗流湧動,按捺不住。
晚會當天喧鬧異常,傅帥心懷鬼胎地站在門口迎接各類名人。不一會兒,手下跑來悄悄告訴他那間貴賓室來了一男一女,就是他說的那樣,女的長得很漂亮。
傅帥內心一陣驚喜甚至有些眩暈,他告訴手下等晚會人戲時把準備好的那兩杯飲料端進去,手下依言退下。傅帥更加熱情地跟正準備進場的來賓握手擁抱。等待千年的美夢,今天終於要實現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傅帥熬著欲火看著手表。終於,帷幔緩緩拉開,主持人上台致熱情洋溢的歡迎詞,演員開始上場,專業歌手的聲音立刻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傅帥等待的就是這一刻,他示意手下按計劃進行。手下接到命令後端著兩杯飲料上了樓,片刻又端著飲料走下來,告訴傅帥:“大哥,人家要二鍋頭。”
“啊?”傅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們還說,要是有烤腰子的話,先來上二十串八成熟的,騷味要重一點。”手下諾諾說道。
“啥?”傅帥的語言係統開始失靈,“誰的口味這麼重?”
“那個男的點的,女的不願意,但是攔不住。”手下補充了一句。
晴天一聲旱雷,傅帥蒙了。深知吳曉筱性格的他現在斷定上麵那女人絕不是吳曉筱,因為隻要她攔,對方必定會好好考慮一下到底是要腰子還是要命。
“你現在馬上去問問他們叫什麼名字,就說貴賓有禮品贈送。”傅帥命令道。
手下去而複返:“男的叫左明,女的叫聶茜。”說完又補充一句,“大哥,他們又催二鍋頭和腰子了。”
“滾遠點!”傅帥又氣又惱,無處宣泄,重重捶了下座椅,手下立刻識相地走開。
“回來!”
“大哥,還有什麼吩咐?”手下折身畢恭畢敬地問道。
“去查查這個左明是做什麼的,”傅帥眼放凶光地說道,“壞了我的好事,必須要付出代價!”
按照傅帥的性格,左明浪費了他這麼多的財力物力,壞了他的人生一夢,如果不出意外,左明死定了。
但是意外之所以叫意外,就是因為誰也不知道何時會與它邂逅。
傅帥憋著一肚子的毒火,散了場連到夜店找樂子的心情也沒了,徑直開車回到家,踹了幾腳哈巴狗後開始脫衣洗澡。突然,幾顆紅色麻古藥片在口袋滾落,傅帥越看越礙眼,狠狠把它們砸到牆角便去了浴室。
沒過多久,那隻潔白的京巴身上頂著幾個碩大的黑腳印開始亢奮地把浴室玻璃門撓得嗞嗞作響,傅帥聽著心煩,怒罵幾句,不料京巴更是興奮,不大的爪子開始在門麵刻下五線譜,搖著尾巴流著哈喇子看著正要出浴的傅帥。
“你今天打雞血了?”傅帥又是一腳踹去,可是無論他怎麼打,京巴總是瞪著通紅的雙眼至死不渝地跟隨。
直到傅帥躺在床上,京巴跳上去做起了他經常在床上做的動作,並且頻率要比他快很多時,他腦光一閃:“這畜生不會嗑藥了吧?”
想到這兒,他急忙起身去牆角尋找那幾片麻古。迫於當前險峻形勢,他捂住要害部位彎腰尋找了很久,仰天長歎:“我去!這畜生全吃了!”
都說酒能壯慫人膽,而這幾顆小小的藥片卻能讓一條京巴跨越倫理甚至種族放膽去追逐愛情,不得不說,小刀給的這些麻古的質量確實不錯。
傅帥衡量了許久,最終又是一腳把這條心愛的京巴踹出了大門。
嗑藥後的京巴被暴力逐出家門後,麵對這般廣闊世界,色欲不減反增。大半夜的,哪裏還能有美貌的母犬正躺在敞開的大門內等待著自己呢?沒錯!隻有24小時營業的公安局。再具體一點,就是那十五名退伍特種兵所在的地方!
亢奮的京巴循著氣味,一路高歌一頭紮進了特警隊。
值班的五名特種兵小夥抽著煙蹲成圈仔細圍觀著,由觀賞犬京巴聊到世界級鬥犬比特,由鬥犬又扯到無規則籠鬥搏擊賽。不過,他們畢竟是訓練有素的專業特警,正當唾沫橫飛時,一位小夥突然冒了一句:“這畜生咋像是嗑藥了?”
警局晚上把警犬關在籠內,京巴進不去,隻能幹著急扒著柵欄空抖身子。此言一出,幾名特戰小夥不約而同地向前靠了一步,挖雷般細瞅著這隻正在隔空意淫的小色狗。寂靜的夜裏,除了這隻畜生的重重喘氣聲外,別無他聲。
“逮了?”
“廢話!”
“是烤還是燉?”
“吃貨!拿去化驗!”
就這樣,京巴剛剛脫離了鬼門關又被直接拎進醫院。但是,該被檢測者拒絕簽字配合,眾人依法向它出具了相關法律硬性條文:“被檢測人員拒絕接受檢測的,經縣級以上公安機關或者其派出機構負責人批準,可以對其進行強製檢測。”不由分說,京巴被摁住頭和屁股強迫接受了紮針。
一番驗血驗尿後,京巴驚恐地看著這群激動萬分的陌生人,不知道自己的一點狗血狗尿為啥會令他們如此開心。
“忒好了,趕快向吳局彙報!”
“報什麼報!這正是咱立功的時候!”
“不好吧,擅自行動是違反紀律的。”
“老兄,這是地方,不是部隊!吳局說了,咱們的任務是破大案,隻要能破案可以提供一切便利的!”
“也是哈。”
“怎麼才能找到這條狗的主人?”
“你在部隊特訓受罪時想不想家?”
一語驚醒夢中人,眾人搶過大夫的聽診器與剃毛刀,勒住京巴一頓狂剪暴揍,京巴的哀嚎響徹整座醫院。不久,幾名病人家屬氣急敗壞地趕來:“你們還有完沒完!上次一個神經病大半夜喊醫生縫針,這次又是你們在這虐狗,還讓不讓病人休息!”
“暴徒”們麵麵相覷,被虐者趁機撒開四條腿奪門逃命。
大半夜,一條狗在前,五人在後,時快時慢地閃過條條大道。
京巴吊著舌頭率領一幹人等終於停下,半小時後,特戰隊員們重新聚到一起。
“裝備都拿來沒?”
“準備就緒!”
“開始!”
淩晨兩點半,傅帥被一陣敲門聲驚醒,他揉著惺忪雙眼破口大罵:“誰啊?大半夜的砸什麼門!”
“我們是物業公司的,過來檢查一下管道。”外麵響起溫柔的回答。
“你們是哪兒的?”傅帥起了疑心。
“我們是物業公司的,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哦不,全心全意為業主提供保姆式服務。”
“我問你,你們一個月的物業費是多少?”
“……”
特戰小夥見時機差不多了,便破門而人。不消多久,傅帥便被押到審訊室了。
傅帥情急之中想到對策開始告饒:“我說我說。”
“說!你家狗嗑的藥是哪來的?”特戰隊員繼續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