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真正的逆天改命,直接將少年的因果機緣徹底的重新書寫。
少年說完那句話眼睛始終不敢再看客棧的眾人,十八歲的他與世隔絕,心性膽量遠遠低於這個年紀。
畢竟,一想到兩年後自己肯定會死在小鎮,少年就說不出的害怕跟膽怯。
隻要活著就好。
這是少年心中唯一的念頭。
而且,對客棧的眾人有一絲絲的恨意。
為什麼他們不告訴自己兩年後自己會死在小鎮。
當黑發少年宛若一隻流浪的小狗般蹣跚步履的離開的時候,恰好第一縷陽光照了進來,將客棧門檻站著的四人的麵容映照的越加的肅然。
“你為什麼不說舍不得他的話,畢竟申兒從小跟你最親密了。”夏芒以手遮簾仰望著遠處的晨曦輕聲道。
“沒辦法,不這麼狠心申兒會對這裏留戀的,與其死在這裏,倒不如永遠的記恨我們,早飯吃什麼我去做。”劉滿拍了拍臉頰憨笑問道。
李思拍了拍劉滿的肩膀慢悠悠的走了進去。
孫白低下頭繼續翻著沒有什麼客人的賬本。
倒是掌櫃的雙手攏在袖子中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給我炒個蛋吧,少放點鹽。”許久,掌櫃的砸了砸嘴笑著回應道。
劉滿慢慢的蹲下身看著腳下的砂礫碎石,陽光正好將他的影子照成了一團烏雲。
滴滴滴。
砂礫被水浸濕,一滴滴的砸向大地。
“要下雨了啊。”劉滿摸了摸臉覺得濕濕的喃喃道。
……
困在那片黑暗的空間足足十八年,白申第一次真正的出現在這個世界覺得很是新奇。
雖然自己腦海中的記憶有過隻字片段的描述,但那也是萬年以前的天元大陸了。
在地球,不要說萬年,就是十年,世界都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更。
當那個黑發少年離開自己身體的時候,白申不知道為何原本冷寂的心開始複蘇了起來,以前的自己如果是一坨翻不起波瀾的冰渣子,那麼現在這坨冰渣子開始一點點的融化了少許。
回過神來,白申使勁的擦了擦明亮的桌子恨恨的看向了坐在角落捧著一個大碗吃的津津有味的少女。
少女名叫天璿,說完自己的名字少女如一隻驕傲的天鵝下巴對著白申點了點便不在言語。
似乎覺得白申套近乎就會讓她心軟似的。
“真飽啊。”天璿打了一個飽嗝滿意的放下手中的碗筷伸了伸懶腰,襯托出那一覽無餘的胸部。
“飛機場。”白申餘光一掃鄙視的小心嘀咕著。
“小二一會把本姑娘的碗筷洗了,我去睡個午覺。”天璿打了一個哈欠,摸著肚子緩緩的走上了二樓。
‘咯吱’
門開啟又關閉的聲音讓白申的臉色越加的精彩。
真把小爺當仆人了!
“小爺不幹了!”
這幾天不是洗碗就是擦桌子要不然就是反複的拖地,整個客棧跟鬼一樣根本沒有客人,白申思忖著說不定這個暴力女過一段時間讓自己給她洗內褲也說不定。
不行,絕對不行!
要是萬一被這個暴力女按著洗內褲,自己就成了史上最丟人的穿越者了。
自從自己三天前不服管教,嗯,這個暴力女是這麼說的,二話不說拎起凳子就朝著自己腦袋招呼了過來。
哪怕自己是阿修羅之體,也被這個該死的暴力女打的直抽搐。
白申一臉怒色的扔下手中的抹布,霍然走向門口,看著外麵無盡的黑暗回頭冷笑一聲毫不猶豫的踏了出去。
二樓廂房內,側身而睡嘴角揚起甜甜笑容的天璿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年輕的少年喲。”
……
“踏踏踏。”
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黑暗。
白申抬起雙手認真了看了許久,哪怕是如此近在咫尺的距離,就連手上的絨毛都感覺到呼吸的氣流,但眼睛卻還是什麼也看不見。
這裏是一處讓人眼瞎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