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注意以形象說話。感情真摯強烈,是詩的重要因素,但不是唯一因素。詩,還得以形象說話。文學作品,無論是詩,還是散文等,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感情真摯。倘若僅僅以真情衡量,詩與文就無法辨別了。我們不認為僅僅有真情,僅僅分行的文字,就是詩,詩還得以形象說話。黃葵的汶川地震詩歌,是很注意以形象說話的。這方麵尤為突出的是意象經營的個性化。以《跳傘將軍》一詩為例,此詩寫跳傘將軍,意象有“雲雨”、“空地”、“機艙”、“降落傘”、“蘑菇”、“菜籽”、“空中菜園”等,這一個個意象,讀者也許並不陌生,但詩人將這些意象巧妙而有機地結合起來,則給人以陌生感。空中跳傘,“把副司令跳成了傘兵/把將軍跳成了菜農”,“跳傘的刹那/像菜籽滾進土地/他快速發芽/空中菜園開出大朵蘑菇”,這種意象組合與眾不同,不僅形象而生動地表現了將軍過人的跳傘技藝,而且真切地表達了將軍救援災區人民的迫切心情,還更好地抒發了詩人對與災區人民共患難的子弟兵的崇敬之情。像《跳傘將軍》這樣做到意象經營個性化的詩在黃葵汶川地震詩集中俯拾即是。
三是布局謀篇陌生化,“詩貴創新。”這表現在布局謀篇上就要做到陌生化,也即不能讓人“眼熟”,有“似曾相識燕歸來”之感。黃葵的汶川地震詩歌便在布局謀篇上達到了陌生化的境界。我們不妨來看其詩《胡爺爺再來看你》。此詩為多種詩集收錄。這不僅僅是因為此詩寫了領袖胡總書記親臨抗震救災第一線,也不僅僅是因為表達了真摯強烈的感情,還在於其布局謀篇做到了陌生化。詩當是根據胡總書記來災區看望一個失去父母的孩子的新聞而寫。全詩共五節,每節三句,以對孩子的口吻寫,著眼於孩子失去了的,“胡爺爺”都要且能加以彌補。孩子的“爸爸媽媽走了”,孩子“卻迎來了一個胡爺爺”,孩子“再也不能聽到媽媽的搖籃曲”,“再也不能伏在爸爸的背上入眠”,但胡爺爺要讓孩子擁有原來擁有的這一切,“你額頭上的親吻/就是胡爺爺留下的保證”,以後,胡爺爺還要再來看孩子,“他要送你一隻書包,牌子叫中國”。如此布局謀篇,別具一格,既表達了胡總書記對包括此孩子在內的災區人民的深情厚意,對孩子成長的殷切期望,也表達了詩人對領袖的無比敬意,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還使此詩有別於其他作者所寫的歌頌胡總書記親臨抗震救災一線的詩。像《胡爺爺再來看你》這樣布局謀篇陌生化的詩在黃葵汶川地震詩歌集中並不鮮見,讀者明眼,無須筆者贅說。
一言以蔽之,黃葵的《汶川詩草愛在燃燒》是從肺腑裏流出的新穎別致的歌,給人以鼓舞,給人以美感,頗值一讀。
right(原載人民網,《中國新聞出版報》及《江海晚報》,有改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