構思巧妙對比強烈(1 / 2)

center——漫談薑紅偉的《寫給汶川大地震的詩篇》

提及詩人薑紅偉,讀者尤其是20世紀80年代的大中學生讀者並不陌生。他是20世紀80年代中學生校園詩歌倡導者,曾因創辦《中學生校園詩報》,倡導中學生校園詩歌運動而影響了一代中學生校園詩人。他也是中國20世紀80年代校園詩歌運動曆史研究者及民間詩歌報刊、校園詩歌報刊收藏者。曾出版中國首部校園詩歌史專著《尋找詩歌史上的失蹤者——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校園詩歌運動備忘錄》。其汶川地震詩歌創作數量不多,而質量較高,給我留下了較為深刻的印象,《寫給汶川大地震的詩篇》便是其中之一。

與《寫給汶川大地震的詩篇》詩題相同或相似的詩歌,在汶川地震詩歌中有好幾首,且都寫得頗具特色,而在我的印象中,薑紅偉的《寫給汶川大地震的詩篇》則是在同題作品中出現得較早的一首詩。此詩在情感方麵的特點給人的感覺是情真意濃,這與其他的汶川地震詩歌沒有什麼區別,無須贅述。而此詩在藝術表現手段方麵的特點給人的感覺則是構思巧妙,對比強烈。

有人認為,詩的構思這一概念很玄乎,難以捉摸、表述。其實不然。詩的構思,概括地說,就是將社會生活進行藝術化(詩化),就是解決詩寫什麼與如何寫的問題。薑紅偉的《寫給汶川大地震的詩篇》便很好地解決了這一問題。此詩寫“我”的心境,緊緊圍繞作為詩人的“我”在獲悉汶川大地震的消息後的心境來構思,對汶川大地震後的社會生活進行藝術化(詩化),以“昨夜”到“今天”的時間順序來謀篇。

寫“昨夜”,這般寫:麵對遭遇大地震的四川,“我”,一位詩人的心境是“心急如焚”、“茶飯不思”,想寫詩卻沒有靈感,更不願寫汶川地震詩。為何“我”不願意寫,詩中以“我不願意我的筆下/書寫著這場慘絕人寰的巨大災難”等八行與“我不願意我不願意我的筆下/複印著一幅幅天崩地裂世界末日的畫麵”等六行交待其原因。詩中言“我”不願意寫汶川地震詩,卻在不經意間將汶川地震造成的“高樓大廈變成墳墓廢墟代替美麗的家園”,“成千上萬個孤兒們絕望的哭喊”,“兄弟姐妹們在廢墟下被掩埋的屍體”等悲慘狀況巧妙而血淋淋地展現在讀者麵前。說不寫,其實已寫得很充分了,這正是此詩構思巧妙之處。

寫“今天”,則是如此寫:“今天”,作為詩人的“我”,“麵對抗震救災的中國”不能不“熱血澎湃”,而百感交集,而“詩如泉湧”,而“責無旁貸”、“義不容辭”地“創作這樣的詩篇”。由“昨夜”的“我”不願寫詩(而實際上已寫了),到“今天”的“我”情不自禁地創作,於此強烈的對比之中表達了詩人的心境。詩中,有五節以“我希望,我的筆”(或適當增加詞語)開篇,將黨中央在地震發生後立即救人的英明決策,將“胡錦濤總書記在關鍵時刻/情係百姓奔赴災區指揮的堅毅和鎮定”,“溫家寶總理不顧個人安危/在第一時間趕赴第一線的及時和果斷”,抗震救災萬眾一心、眾誌成城的場景,對災區人們平安的祈求,對全國人民奪取抗震救災勝利的堅強決心,等等,巧妙自然而又富有詩意地表現了出來。

乍看,此詩似乎是寫“我”作為詩人之心境,其實並不完全如此。詩人是在詩中借助“我”的心境表現社會的心境:黨中央英明決策,眾誌成城、抗震救災,奪取抗震救災勝利的堅強決心。這也正是此詩構思的又一妙處。

此詩在對比的運用上也是頗為成功的。其中,有“昨夜”與“今天”之對比;有“我”開始不願寫詩到後來的“詩如泉湧”之對比;有“高樓大廈”與“墳墓”,“美麗的家園”與“廢墟”之對比,更有“倒下的隻能是高樓大廈,垮塌不了的是中國人戰勝災害的勇氣/破壞的隻能是道路橋涵,摧毀不了的是中國人重建家園的信念/無論多麼大的災禍無論多麼大的困難/永遠都難不倒我們強大的中國難不倒我們偉大的人民”等強烈對比,增強了詩情,升華了詩的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