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兮出府的時候,鳳淩然還沒有回房,為了防止這變態回來看不見她,就對蕭顧下毒手。蕭兮臨走之前,寫了一句話,丟在他的床上。
鳳淩然看了這句話,就不會把蕭顧丟進獸場。
南宮湚這次以護送聖都王子的身份進入東晉,那麼他肯定住在東晉的皇宮之中,也就是說,奴兒進了皇宮。
蕭兮從懷中掏出一個人皮麵具,這是奴兒給她的,戴上之後幾乎沒有人能認出來。
蕭兮記憶力超強,東晉的皇宮,她也來過好幾次,腦中已經有了地圖,也清楚的知道,哪裏守衛比較薄弱,容易混進去。
蕭兮進入皇宮,天色已經暗了下去,腦中果斷的排除了皇上和後宮妃嬪的住處,接待貴客的地方,也就那麼小幾處。刻不容緩,蕭兮加快步伐走去,眉心微皺,奴兒千萬不要有事才好。
有琴聲傳來,如山澗流水淙淙,如竹林夜風幽幽,有種心曠神怡,置身其境的美妙感覺。
蕭兮心中急著找奴兒,琴聲再美妙,她也沒有興趣。
蕭兮眼尖的發現了暗夜,悄悄的跟在他的身後,他會帶著她去找南宮湚。
沒一會兒,琴聲越來越近,音律也陡然轉變,似大浪淘沙,凶猛澎湃。
蕭兮看到南宮湚的時候,他正坐在月光下的涼亭裏,白玉做的手指飛快的在琴弦上彈奏,一襲聖白無瑕的錦袍隨風飄動,墨發也張揚起舞,那張覆麵的白玉麵具,在月華之下,熠熠生輝,這樣的男子,真像天宮宮闕中的仙君,芊塵不染,不沾人間半分煙火。
但就是這麼一個謫仙的男子,誰又能想到,他滿腹的陰謀算計?為了達到目的,不惜一切手段?
一曲作罷,南宮湚的指尖停了下來,月光下,每一根手指宛若注入了月華,美如精玉。
“出來吧!”
南宮湚收回手指,視線朝蕭兮站著的方向看去。
暗夜冷酷的臉上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好像早就知道有人跟著他過來了。
既然被發現,蕭兮大方的走了出來。
“殿下的琴藝一流,我仿若置身其中,美妙極了。”
蕭兮含笑,清澈的眸光瞅著南宮湚,既然他猜到她會來,那麼奴兒定然在南宮湚的手中,也就是說,竹虛道長已經平安無事了。
這真是一個不好的消息。
“多謝姑娘誇讚。”南宮湚對蕭兮微微頷首,薄唇清淺一笑:“不知姑娘夜裏來找本宮,可謂何時?”
蕭兮心中冷笑,這男人真是一個會裝的,他明知她是來找奴兒,卻故意裝作不知道?
蕭兮也不想和南宮湚繼續打啞謎,既然這個男人不肯先開口,那就讓她說吧!
“奴兒在何處?我要帶她回去。”
南宮湚站了起來,雙手負在身後,看蕭兮的眼神,多了一絲探究:“你究竟是誰?”
蕭兮輕笑一聲:“我是誰,殿下不是很清楚嗎?”
南宮湚示意暗夜收了玉桌上的琴,他朝蕭兮走來,伸出玉白的手指,剛碰到蕭兮的臉頰,她就躲了過去。然而,他手法極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臂,用力一拉,蕭兮摔在他的懷中,臉上一疼,人皮麵具被撕掉,精致的小臉火辣辣的一片。
南宮湚手指拿著人皮麵具,冷月似的眸似要看進蕭兮的靈魂。
蕭兮用力的掙紮開,從他懷中出來,她現在很不喜歡這男人身上詭計多端的味道。
“殿下,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不如你先告訴本宮,你究竟是誰?也許本宮可以考慮和你做交易。”
南宮湚開始懷疑她不是惜兒了?真是可笑至極。
“殿下這話真有意思,我不是我,難道會是別人?”頓了頓,蕭兮又笑著道:“又或許,殿下希望我是誰?”
“惜兒每次見到本宮,都會垂下頭,不敢與本宮直視,而你卻不一樣,你膽大妄為,似乎並不把本宮放在眼底,而且,本宮在你的身上,嗅到一股怨氣,雖然你盡量掩飾,但你的眼睛騙不了本宮。”南宮湚看著蕭兮的眼睛,這雙眼睛是那麼的清澈,沒有一點雜質,靈動的就像那隻小狐狸,他又怎麼會認錯?
“上次酒樓之中,你說蕭兮已經死了,可是在怨恨本宮?”南宮湚雙手放在蕭兮的雙肩上,冷月似的眸一片沉痛:“兮兒,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本宮娶了你以後,一定會時時刻刻的在你身邊保護你,不讓你受到一點傷害。”
南宮湚認出了她,卻以為她是再被打成重傷以後,靈魂進入了惜兒的體內?他根本就不知道,又或許不願意知道,其實在太子妃冊封之前,她的靈魂就已經離開了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