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湚把蕭兮抱到寬敞的馬車之中,並沒有立刻離開,也沒有解開她的穴道,雋秀的手指,拎起彩釉茶壺,斟了一杯溫熱的茶水,微微抬起道:“娘子,渴嗎?我喂你。”
南宮湚扶著她坐在他寬闊的懷中,茶水送到她的嘴邊,蕭兮沒喝,冷哼了一聲。
南宮湚見她不喝,自己抿了一口。
“南宮湚,你別白費心機了,你抓了我又怎樣?鳳淩然會找來的,我和他情意相投,他會來救我。”蕭兮說的斬釘截鐵,她寧願回到鳳淩然那禽獸的身邊,也不願在南宮湚這善於心計的虛偽男人身邊。
蕭兮想起她給鳳淩然銀針渡血的那一晚,是鳳淩然衝破了穴道,阻止她繼續渡血,鳳淩然雖然是個禽獸,但還是在乎她的性命。
南宮湚呢?為了救他母妃複活,用情蠱控製她,那次皇陵之中,他可有在乎她的性命?若是前皇後需要她全部的血液才能蘇醒,那一次,她就死在了皇陵之中,那口棺材,也正好成了她安葬的棺材。
情意相投?
南宮湚臉色冷了下來,壓下心中的怒意:“兮兒,我們賭一局如何?”
蕭兮眸中閃過疑惑:“你什麼意思?”
南宮湚又道:“賭鳳淩然會不會來救你。本宮的馬車會在這裏停留七日,若是七日之後,鳳淩然沒能從本宮的手中把你救出去,你就得心甘情願的跟著本宮。”
“本宮不管你之前和鳳淩然做過什麼?也不管你和鳳淩然之間的情意。你輸了,你的身心歸本宮,從此以後也隻能想著本宮。”
蕭兮皺眉,問道:“如果我贏了呢?”
南宮湚笑了:“本宮放手,你跟鳳淩然走。”
蕭兮冷哼道:“說的倒是好聽,若是鳳淩然把我從你手中救走,我還用得著你放手嗎?”
南宮湚一隻手伸到她的腿窩,抱著她轉了一個身,讓蕭兮側坐在他的懷中。
他冷月似的眸看著她氣呼呼的小臉:“本宮的放手,是從此以後不幹擾你和鳳淩然。”
蕭兮有些狐疑的看著南宮湚,補充道:“你和我成婚,這是整個南陵都知道的事情,如果你輸了,你得寫和離書,公布我們的關係結束了。”
南宮湚笑了,笑意不達眼底,這隻小狐狸還真想得出來,和離書?
他握住她柔軟的小手,溫和的笑道:“兮兒,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蕭兮感覺到他的手指在她手背上細細摩挲,問出的話極為刁鑽,她沒好氣的說道:“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你必須讓大家都知道,而不是讓大家繼續誤會下去,我和你牽扯不斷。”
南宮湚眸底掠過幽暗,她這麼想和他斷的幹淨。
他不允許。
南宮湚收斂了暗色,看著她道:“好,本宮答應你。若是你輸了,我們永遠不斷。”
南宮湚這麼幹脆就答應了,一點也不像他的作風,蕭兮隱隱的有些不安,忽然看到南宮湚的眼神篤定,仿佛勝券在握,蕭兮心中有些發慌,難道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嗎?
蕭兮忽然想到,鳳淩然沒有完成最後的銀針渡血就用內力震開了穴道,這也就是說,鳳淩然體內的寒毒還沒有徹底的清除,也許……
後麵的也許,蕭兮幾乎不敢想象。
……
轉眼就是一天。
蕭兮躺在馬車中,像個木乃伊,吃飯靠南宮湚給她喂食,她也不想和南宮湚較勁,不吃飯,餓的可是自己。
吃完之後,南宮湚吩咐人把筷碗給收拾了,他閑的蛋疼,在梨花木小幾上鋪開一張畫紙,毛筆舔了舔烏黑的墨汁,仔細看了蕭兮一眼,筆尖在畫紙上勾勒。
“南宮湚,你幹什麼?你畫我啊?你這是侵犯我肖像權,你知道嗎?快點住手,不準畫了,你沒經過我的同意……”她嘰嘰喳喳的叫聲就像被激怒的憤怒小鳥,眼睛瞪著南宮湚,卻不見他停下手中的毛筆。
她躺在這裏渾身都要僵硬了,畫出來能好嗎?她不想醜不拉幾的出現在畫中。
“喂,我叫你住手,你聽不見嗎?你聾啦……”她不爽他一整夜了,天知道,昨天夜裏睡覺的時候,他把她摟在懷中,她根本就睡不著,直到初曉鳥鳴,她才睡著,隻睡了一會兒,就被她叫醒吃飯了。
南宮湚微微一頓,停了下來,抬眸看著嘰嘰喳喳的蕭兮,那張精致的小臉都叫紅了,色澤煞是好看。
南宮湚見她穿著一身少年裝,秀發也用一根玉釵固住,像個精致的美少年,他忽然伸手拿掉了她頭上的玉釵,青絲一泄,淩亂的散在馬車中,有了幾分少女獨有的秀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