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懂你 (下)(2 / 2)

“胡扯!簡言之,你這輩子就是不能沒有她了。你呀,出事之前,傻得做冤大頭,出事之後就站在女孩子三米之外,保持距離,不愛則已,一愛起來又是要死要活的。可真夠人操心的。”曾海潮笑罵,聽他後麵的話,曾嶸知道自己這個兒子還真沒讓他省心過。

“爸,我跟雪兒結婚後,一定不會再你讓操心了。您累了,先休息吧。”曾嶸笑著保證,到門外叫了聲吳叔,讓曾嶸奇怪的是他竟不在外麵,隻得打他電話。

曾嶸把父親抱到床上安置好,吳叔進來後,就帶著黑木匣子回五樓。把這些價值不菲的首飾攤在床上一一欣賞,雪兒必定會喜歡的。放回去時,曾嶸才發現匣底露出一半的紙條,抽出來一看,竟是父親寫的。

“多想告訴你,其實你一直都是我的奇跡,一年一年風霜遮蓋了笑顏,你寂寞的心有誰還能夠體會,是不是春花秋月無情,春去秋來你的愛已無聲。多想告訴你,其實我一直都懂你,你的寂寞我的心痛在一起。”

這是歌曲《懂你》的歌詞,本來是表達兒子對父母愛的理解,父親竟用來告訴自己,他一直都是懂他的。怕他寂寞,怕他再沒了笑顏,所以他違背自己一貫的原則,尚未見到人就同意了,且送出這麼貴重的禮物。父親對自己的關愛,令曾嶸動容,雖然一直知道他其實是愛自己的,卻未曾想過愛得如此之深,為他想得如此周全。心念一動,一個想法萌生出來,曾嶸隻從匣子中抽出了玉簪子,然後就把匣子鎖上了。

國慶來得特別快,國慶的前一天,曾海潮的病竟加重了,隻能住到醫院去,晚上曾嶸帶匣子去守護他。

“你帶這個來幹什麼?難道明天不準備回家了?直接從醫院就坐車去接銀雪?”曾海潮不解的看著他,問道。

“爸,我隻把鳳凰簪拿了出來,由我親手送給雪兒,如果你見了雪兒,滿意她,那剩下的東西您就親自送給她,如果您有什麼不滿意,您就別送,提出來,我讓雪兒改好了,得到您同意後再做結婚的打算。”曾嶸看著父親,堅定的說。

“這樣嗎?也好!我也放心些。”曾海潮笑了,為兒子的自信。是的,他堅信,父親一定會欣賞雪兒的。

第二天,曾嶸就前往象縣接銀雪,她對他執意去接,頗有微詞,認為這樣浪費時間,效率不高。他卻堅持,說這是禮儀,她第一次到他家,是必須要接的。

“你可真夠婆婆媽媽的,哪有那麼多講究呀。看,跑得一身風塵。”雪兒為他拍去一身塵土,一邊心疼的說。

“這往後跑的日子多著呢,總要習慣的。”曾嶸接過她遞來的茶,喝了一口,不以為意的說。

“你爸身體好點了嗎?”聽說過情況的銀雪眼裏染上一層鬱色,擔心的問。

“不算好,不算壞,每年他都要住幾次醫院的,這一回好像又嚴重了些。”曾嶸如實答道。

“有需要我幫忙的嗎?”銀雪邊擺菜邊問。

“哧”曾嶸將一口茶噴了出來,“雪兒,你即使學得再好,也隻是個心理醫生,不是醫生。”

“我不是,不代表我的朋友不是!”銀雪拿毛巾來將他弄濕的前襟擦幹。“好了,我們邊吃邊說吧,想來你也餓了。”

晚飯後,曾嶸從口袋裏掏出裝鳳凰簪的盒子,鄭重的遞給雪兒,她疑惑的接了過去。一打開,眼睛霎時睜得很大,滿臉的驚喜。

“好漂亮的簪子!”眼睛定定的看著,一動不動。

“喜歡嗎?我希望可以用它來定下你的一生。”曾嶸轉過她的身子,從她手上接過鳳凰簪,再把她滿頭及腰的長發握到手裏,在她頭上挽了一個鬆鬆跨跨的髻。“綰住你的頭發,綰住你的人,綰住你的心。”捧起她的臉,發現她滿臉羞紅,眼含珠淚。

“怎麼哭了?唉,是不滿意我綰頭發的技術吧?嗬,第一次嘛,以後我會綰得越來越好的。”曾嶸吻掉她的淚。

“不,我很滿意,是太高興了才哭的。”雪兒漾起一個極為嫵媚的笑,令他怦然心動,驀然發現身上的體溫仿佛升高了幾度。

銀雪兒輕啄了一下他的唇立馬離開,一揚頭把鳳凰簪拔了下來,一頭黑緞般的頭發傾泄下來,眼角眉稍無限風情,如染胭脂的粉臉細膩動人,似笑非笑的朱唇極盡誘惑。曾嶸使勁眨了眨眼睛,不斷的深呼吸。

上帝,他這可是在跟柳下惠比定力,最終他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