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人生百順自然好,把握未來靠自己。”(《人生》)此聯首句乃是律句,次句非律句也。盡管略有聲病,但其高度濃縮的人生哲理,不能不使人歎服也。
又如,《戀情》之尾聯:“隻要能相愛,終生也無怨。”作者借助吟詠《聖經》中“亞當和夏娃”之愛情故事,高度概括地表達了人類社會有史以來對愛情之渴慕、追求與執著,涵蓋了古今中外人們對高尚愛情之純真讚歎!這兩句詩雖然不是律句,也不是律聯,貌似口語,但非常精練、非常精驚,令人過目難忘。
再如,《詠蘭》之尾聯:“身居深穀中,蘭幽香自遠。”非獨簡潔地勾勒出蘭草聖潔之形象、蘭花幽香之迷人,而且更寄寓了做人要做君子般高尚之深刻哲理,不能不使人歎服也。這兩句詩,每一單句都是律句,但合成一聯就失粘有遺憾了。
在“雜詠篇”中,詩中閃爍哲理光輝之銘言還有許多。例如:
“不畏寒冷奈何天,暗送淡香未肯老。”(《詠菊》第三聯)
“雖低也是一青山,須知山外還有山。”(《詠太白山八首》之五《獨山》尾聯)
“靠山吃山須愛山,依水用水當惜水。”(《洛河汙染偶感》第三聯)
“富貴貧窮難預測,順逆總是結伴行。”(《關愛之歌三首》之一尾聯)
凡此種種,不一而足。恕不解析。“新詩篇”,率真性情親切宜人。“新詩篇”部分,作品雖然不多,卻各具麵目,可以窺見作者愛好詩歌之情操。予尤其喜歡《春之旋律》一首,其第三節詩雲:
初春的金乾河畔,
更加令人留戀:
春風夾雜著泥土的芬芳,
河水的顫音和著幼苗的清香。
春風、河水、泥土、幼苗,
伴奏著動聽的田園樂章。
我欣賞著這春的旋律,
但願人生得意春風長!
“初春”兩句點明的時間是“初春”,地點是“金乾河畔”,然後是感慨。感慨什麼呢?作者以“春風夾雜”兩句如連環畫般非常形象生動地予以展示。猶嫌不夠,再以“春風、河水”兩句強化之,並將視覺所及轉變為音樂家內心感受,進而化為詩人主觀擬想,最後以“我欣賞”兩句發出感喟和祈禱:“但願人生得意春風長!”大有詩聖杜甫“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之胸襟與人格,何其美也!
上述種種藝術特色,都能顯現出作者由一名普通知識青年從基層一步步成長為一名領導幹部,與勞動人民和社會環境血肉相連、密切相關的情緣,而這正是詩歌生命力之所在。當然,予從“詩歌是語言的藝術”出發,應該要求作者力避在同一首詩篇中同韻不同調的問題。例如,《春遊曲江》中的韻腳“黃”“江”“浪”“爽”“腸”五字,雖然都屬於江韻,但是“黃”“江”“腸”三字屬於平聲韻,“浪”“爽”二字屬於仄聲韻,一般都應該統一為平聲韻。要解決同韻不同調的問題,實際上還是格律關問題。予衷心企盼作者在處理好公務的間隙,能下一些工夫,研讀一些詩律音韻典籍,一旦徹底突破格律關和音韻關,以作者之才情、閱曆與精力,今後所作,必大有可觀焉。則中華吟壇幸甚矣!
最後,予以小詞《晚香時候?感題馮在才公?曲江吟?》收束全文。詞曰:
踏步曲江柳岸,
侯門吟詠親常。
神州山水潤華章,
立懦驚頑聲朗!
哲理銘言在耳,
詩情畫意琳琅。
攻關格律虎吞羊,
韻海任君遊賞!
謹奉此為序。
2006年10月7日於南華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