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軍(指王羲之)《蘭亭序》,章法為古今第一。(明·董其昌)

王羲之從小喜好書法,五六歲的時候就拜當時很有名的書法家衛夫人為師,開始學習書法。十二歲時,他偷偷讀了父親珍藏的書法秘籍《筆說》。他按照《筆說》中所講的方法,天天起早摸黑練習寫字,簡直都入了迷。

一天,衛夫人看了王羲之寫的字後吃了一驚,對人說:“這孩子一定是看到書法秘訣了,我發現他近來的字已達到成年人的水平。照這樣發展下去,這孩子將來在書法方麵的成就一定會超過我的。”從此王羲之聲名大振,便不免有些驕傲。

一天,王羲之路過一個小巷,見一家飯店顧客盈門,熱鬧非常,尤其是店門上那副對聯格外惹人注目。上聯是:模樣俊,無人不愛;下聯是:味道美,有口皆碑。橫批:天鵝餃子。對聯雖然有趣,但是字卻寫得毫無生氣,一看就知道是不懂書法的人寫的。

王羲之看後心中暗想:這缺少功夫的字兒,也隻配在這陋巷小店的門口獻醜罷了。但他又一琢磨:看這對聯的意思,倒不妨進去看看。

王羲之走進店內,見店內有四口大鐵鍋,並排設在一道屏風前方。包好的餃子好似一隻隻白色飛鳥,一個接一個地飛過屏風,不偏不倚,落在滾沸的鍋內。餃子店內的夥計則忙前忙後地招呼著食客,每個夥計管一口鍋,各自報著數:“一號鍋半斤,好,再來一斤。”“二號鍋斤半。”“三號鍋七兩。”

王羲之好奇地坐下,要了半斤餃子。餃子不一會兒端上了桌。他仔細觀看,這裏的餃子果然與眾不同,一個個玲瓏精巧,好像浮水嬉戲的白天鵝,真是巧奪天工。他用筷子夾起一個餃子,輕輕咬了一口,頓時鮮香盈盈,味美絕倫,不知不覺間把那一盤餃子全吞到了肚裏。飽餐之後,回味深長。

王羲之不由自言自語:“這天鵝餃子,果然名不虛傳。”心中暗想:隻是門口那副對聯,拙筆劣跡,實難和這餃子相配。我王羲之何不乘此機會,為飯店另寫一副對聯,也好不辜負這樣的美味。想到此,他便問夥計:“請問店主人在哪裏?”

店夥計用手指了指屏風說:“就在屏風後。”

王羲之繞過屏風,見一白發老太太坐在案板前,一個人一邊擀麵皮,一邊包餃子,動作十分嫻熟。更令他驚奇的是,餃子包好之後,老太太隨手將餃子向屏風外邊甩去,餃子便一個接一個落在鍋內,分毫不差。

王羲之忙走上前施禮問道:“老人家,像您這樣的功夫,多長時間才能練成?”

老太太答道:“不瞞你說,熟練需四十年,深練需一生。”

王羲之又問:“您的手藝這樣高超,為什麼不請人寫一副好一點的對聯貼在門口呢?那才和這天鵝餃子般配呀!”

老太太一聽,抱怨說:“唉,不好請,不好請啊!就拿那個剛剛有點名氣的王羲之來說吧,都讓人捧上天了!說句實話,他寫字所下的那點功夫真不如我扔餃子的功夫深呢。”

老太太的一席話說得王羲之麵紅過耳,羞愧難當。他恭恭敬敬地給老太太寫了一副對聯就轉身離開了。

從這以後,王羲之更加勤奮地練習寫字,再不敢有絲毫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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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羲之(303—361,一作307—365,又作321—379),東晉書法家,有“書聖”之譽。字逸少,號澹齋,琅邪臨沂(今屬山東)人。他的兒子王獻之書法也很出眾,世人將他們父子合稱為“二王”。代表作品有:楷書《黃庭經》《樂毅論》,草書《十七帖》,行書《快雪時晴帖》《蘭亭序》(又名《蘭亭集序》)等。其中,《蘭亭序》被曆代書法家所敬仰,被譽作“天下第一行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