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三日,太後便派人傳了蘇晴去了慎刑司。

這地方蘇晴以前也來過,不過也隻是三四次,這地方是專門關押後宮罪人之地,進了這地方,就算不死也得剝層皮,光那七十二道刑法,能活下來都是奇跡了。

蘇晴見了太後,見太後滿麵倦容,看來這三天太後審理此案也沒好生歇息。

傳召的宮人走到太後身前低語了幾句,太後轉過頭瞧向蘇晴,言了句,“你來啦。”

蘇晴上前給太後施禮,隨後言道,“不知太後傳召嬪妾來慎刑司所為何事?”

太後語氣很弱,許是太過疲憊所致,“你猜的沒錯,哀家三天前叫人搜了一整天,在安嬪的住處搜到了製冰的器皿,可這賤妮子就是不認罪,哀家叫你過來想想法子。”

看來太後是真沒轍了,不然也不會叫蘇晴過來想法子。蘇晴也知道,這案子太後必須得查個水落石出,不然她在皇後麵前豈不是丟了麵子。

既然太後叫蘇晴過來了,那蘇晴就得想想辦法,思來想去,言道,“隻是一個製冰的器皿,的確定不了罪,安嬪也定是知曉這個道理,便咬牙不肯鬆口了。”

太後煩躁的回道,“她嘴是真的硬,刑具都上了,可是不肯認罪。”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隻能來軟的了。”,蘇晴這樣的話,讓太後不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蘇晴不想聲張,走上前在太後耳邊耳語了幾句,太後聽過臉色一沉,“你可有把握?”

蘇晴微微一笑,“反正東西都搜出來了,這法子不行到時候再抓起來便是,但嬪妾有信心。”

太後看著蘇晴自信的樣子,此事陷入僵局,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的信蘇晴一次,點頭道,“好吧,那就讓你試試。”

隨後,太後便命人將安嬪帶了出來。

見了人才知道,安嬪當下豈是一個慘字形容得了的。安嬪是被人駕著拖出來的,身上的白衣已經沾滿了鮮血,手指腳趾都被動了刑,變得血肉模糊,身上也被鞭子打過,傷口裂開發膿,讓人不忍心看第二眼。

駕著的宮人一鬆手,安嬪便跌在地上,如一灘爛泥,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蘇晴便言了句,“太後您瞧瞧,好好的人兒被打成這樣子,許也不是她做的,您就放了她吧。”

蘇晴之所以會這麼說,皆是給安嬪聽的,就是想讓安嬪念著她的好,她才好進行下一步。

太後冷冷吐出一句,“東西都搜出來了,她還不認罪!”

蘇晴又道,“經過如此中重刑還不認罪,那也可能是被冤枉的,一個器皿的確說明不了什麼。太後查明此事也是想以正後宮,可若是冤枉好人錯殺了,豈不是讓人詬病?太後三思啊。若是太後不放心,便將安嬪放回去看管起來,先讓她養傷,這件事再查查,若再無進展,再審問便是了,凡事急不得。”

太後配合的說了句,“好吧。”,隨後,太後冷眼看向安嬪,言道,“哀家就看在汐貴嬪的麵子,暫且放你回去,這件事哀家不查個水落石出決不罷休,倘若真是你所為,哀家饒不了你!”

安嬪入一灘爛泥一樣躺在地上,發出軟弱而嘶啞的聲音回道,“謝太後。”

太後給身邊的人使了個顏色,宮人便上前又將安嬪架起來,路過蘇晴身邊的時候,安嬪虛弱的對她說了句,“謝謝。”

蘇晴隻是微微一笑,並沒多說什麼。

這件事就伴隨著安嬪釋放,而暫且告一段落,太後仍在徹查,卻也始終沒查出什麼蛛絲馬跡。

又過了小半月,天氣越發冷了,蘇晴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去了安嬪的寢殿。臨去的時候,自然要和太後說一聲,誰知到了地方才知道,尹星宇也去了,這讓蘇晴很是意外,問過才知道,尹星宇也想知道是不是安嬪做的手腳。

蘇晴從尹星宇的眼裏看到了不削,似乎對她插手這件事有幾分不滿,蘇晴心知肚明,但始終沒做解釋。

安嬪被太後禁足,寢殿其他宮人都譴走了,身邊隻有一個宮女侍奉。那宮女端著湯藥來的時候,便被太後攔下了,太後叫宮人將她控製起來,蘇晴上前接過藥碗,正要往屋子進,太後便說了話,“希望你別讓哀家失望,哀家和皇帝會在門外聽著。”

蘇晴點了點頭,“外麵冷,陛下和太後小心著涼。”

說完話,蘇晴便端著藥碗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