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也是一肚子火氣,冷道,“是陛下讓嬪妾在外麵上夜,此刻卻這麼說。陛下讓嬪妾進來做什麼?看著陛下懷裏摟著其他人羞辱嬪妾嗎?嬪妾認可凍死在外麵也不進來。”
尹星宇竟沒想到蘇晴還這般傲骨,氣的抿了抿唇畔,“嘴還挺硬!怎麼沒凍死你!”
蘇晴心底冷笑了一下,“嬪妾命硬,這點寒風算的了什麼?”
尹星宇更氣了,恨不得罰蘇晴再去外麵凍上兩三個時辰,但見她麵容鐵青,倒是不忍心,怒道,“滾!滾回長春宮!朕懶得見你這張臉!”
蘇晴看著尹星宇這般模樣,越發的又氣又怒,緊了緊廣繡的手指,怒瞪了尹星宇一眼,轉身就走了。
張德海侍奉尹星宇這麼多年,倒是能揣測他的心思,小聲的言了句,“陛下若是心疼汐貴嬪,就備鸞轎送回去吧。”
尹星宇見得蘇晴這般傲骨,認可在外麵凍一夜也不肯低頭,此刻哪裏能接受他的鸞轎,這不是自取其辱麼,頓時怒道,“誰說朕心疼她了?這宮裏朕最討厭的女人就是她!”
張德海見尹星宇這是真生氣了,一時不敢再說話,自打尹星宇登基以來,張德海還是頭一次見尹星宇和宮裏的嬪妃如此莫名其妙的生氣氣。
這一陣喧鬧,吵醒了李立春,李立春掩著被子坐起來撩開帳簾,問了句,“何事惹得陛下如此憤怒?”
尹星宇早已沒有了昨夜的甜言軟語,當下氣頭正盛,怒瞪著李立春就冷道,“穿衣服趕緊走!”
李立春微微一怔,似乎顯得有些意外。尹星宇給她的第一印象是柔情似水,可隔了一夜就這般冷漠刻薄,這讓李立春很不適應。
尹星宇見李立春坐在那裏不動,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語氣裏帶著凜冽,“你聾了?朕說話你聽不見?”
李立春不敢忤逆尹星宇,小聲的回了句,“是。”
放下帳簾穿好衣裳,下了榻怯怯的瞧了尹星宇一眼,見他臉上帶著怒氣,一時便什麼也不敢說了,施了禮就走了。
張德海瞧著李立春離開,問了句,“陛下,李小主還用服藥嗎?”
尹星宇緊皺著眉頭,冷道,“服!”
“那位份呢?李小主畢竟是皇後的家妹。”,張德海提醒了一句。
尹星宇隨便想了一下,“就冊封為貴人吧,居於長信宮。”
張德海點了點頭,又問道,“封號呢?”
尹星宇心裏煩得很,哪有心思想什麼封號,眼睛隨便看到牆上掛著的字畫,畫上有一棵荔枝樹,隨口就說了句,“荔。”
張德海順著尹星宇的目光瞧過去,便知道是荔枝的荔了,應了一聲,趕緊出去叫人攔住李立春,早已備好湯藥的奴才也急忙跟了過去。
……
蘇晴回了漪瀾殿,就躺在了床榻上,宮女燃起地龍暖爐腳爐,溫熱讓蘇晴緩了過來,凍了一夜根本沒怎麼睡,昏昏沉沉的就睡著了。
這一覺,蘇晴睡的並不舒服,隻覺口幹舌燥,一陣子冷一陣子熱,翻來覆去時而醒時而睡,想睜眼也睜不開,一直折騰到了午時也沒醒,轉到下午就開始不停的咳嗽,宮人見情況不好就傳了太醫過來。太醫瞧過才知,蘇晴這哪裏是睡覺,是處於半昏半睡的狀態,發了高燒加上重風寒。宮人一聽便打算去叫琉璃,誰知琉璃也同樣發燒了,太醫留下給蘇晴開方子治病,宮裏沒了做主的,宮人隻好去通稟了長春宮之主宸妃。
等宸妃到了,瞧見蘇晴這高燒發的臉都紅得像被火烤一樣。當下宮裏早就傳開了蘇晴昨夜的遭遇,宸妃便知因何,趕緊囑咐太醫好生照料,轉到傍晚消息傳到了太後那裏,太後人也來了,瞧見蘇晴這樣子就急了,“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就起了高燒?”
宸妃也不好不答,吞吞吐吐的說了句,“昨夜陛下罰汐貴嬪在養心殿上夜,汐貴嬪在外麵凍了一宿。”
太後聽聞臉色就變了,“什麼?上夜?為什麼?”
宸妃搖了搖頭,“嬪妾也不清楚,隻是聽宮裏人是這麼說的,聽說陛下還傳了繡香閣的秀女侍寢。”
太後一時眉頭一緊,“什麼?豈有此理!上夜也應該是在屋子裏啊,怎麼還在外麵待一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