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站在那裏沒作聲。
太後又問道,“太醫是怎麼說的?”
宸妃回道,“太醫說汐貴嬪這風寒極重,以至於身體發熱不退,眼下正半昏半睡著,剛喝了退熱的湯藥,太醫說幸好汐貴嬪年紀輕,身子骨還撐得住,不過也得好生歇息幾日才能緩過來。”
太後臉色一沉,她想不出到底蘇晴如何惹怒皇帝,使得皇帝如此重罰,好奇心作祟,命道,“傳皇帝過來,哀家要問話。”
宮裏敢這麼對尹星宇下命令的,也就隻有太後了。簾雲應了一聲,便出去了。
宸妃這一看,太後這是準備興師問罪了,趕緊溜之大吉,“既然太後來了,嬪妾就安心了。汐貴嬪的貼身侍女也病了,嬪妾去安排一下底下人好生伺候著。”
太後點了點頭,宸妃也離開了。
等到尹星宇來的時候,來的路上已經聽人說蘇晴病倒了,也大致知道太後找他何事。有了心理準備,他此刻臉色穩得住,朝著太後施禮道,“兒臣參見太後。”
太後冷著一張臉瞧過去,指著躺在床榻上的蘇晴就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尹星宇輕描淡寫的回了句,“汐貴嬪犯了規矩,兒臣便罰她上夜。”
這樣的解釋太後自然不滿意,“你罰她就罷了,可怎麼能讓她在外麵呆一夜?她可是個弱女子啊!”
尹星宇與太後感情淡薄,平日裏更是不願見太後一眼,麵對太後發怒也不著急,不緩不慢的回道,“朕讓她進寢殿的,她不願意。”
太後不悅的抿了抿唇,“你寢殿裏還有其他女人,她汐貴嬪為了臉麵也不能進去啊?皇帝,你這是糊塗啊!”
尹星宇臉色一沉,懶得再和太後多廢話。
太後歎了口氣,皺著眉頭道,“她可是丞相的嫡女,這件事要是傳進丞相的耳朵裏,丞相怎麼想?再說汐貴嬪為人如何哀家清楚,她平日裏規規矩矩的能犯什麼大錯?你罰她倒不是什麼大事,可也得掌握分寸啊!再加上你昨夜傳召其他女子侍寢,讓汐貴嬪在養心殿外上夜,你這不是讓汐貴嬪難堪嗎?你讓汐貴嬪難堪,可就是讓丞相難堪,丞相在朝中顏麵何存?丞相丟了麵子,你的朝政呢?你如今初登帝位,可是缺不了丞相扶持啊!”
尹星宇聽著太後囉囉嗦嗦一大堆,雖然都是好話,但尹星宇果真是一句都不想聽,臉色越發的不耐煩了。
太後見尹星宇如此,又道,“哀家這都是好話,你最好往心裏去。孰輕孰重不必哀家多語,你自己拿捏。哀家是把你人叫來了,至於你怎麼做,是你的事,至少別讓丞相在朝堂上惹人笑柄。”
說完這句話,太後便憤然起身,直接就走了出去。
尹星宇早就見慣了太後這般待他,隨後坐在一旁的軟塌上,臉色陰沉。
他坐在那裏靜思,他雖然厭惡太後,可太後的話的確有理,這件事如今滿宮皆知,使得蘇晴顏麵掃地,這的確是他想製造的結果,但是丞相的麵子他也得顧,難保日後朝堂有人那這件事嘲諷丞相。他能得今日帝位,丞相當年出了不少力,如今更是需要這位老臣輔佐治理天下。
可太後越是關懷蘇晴,他心裏就越氣,蘇晴寵是寵不得,他可不能縱容太後安插一個眼線在自己身邊,折磨蘇晴還是要折磨的,怎樣也要給太後一個下馬威,但力度要掌握分寸,至少前朝還有丞相在。
一時尹星宇不由暗自神傷,想自己一介堂堂總裁,居然也有牽絆。這古代的帝王難做,也讓尹星宇愁眉不展,若是放在他那個時代,哪裏講究什麼尊卑,有錢便可擺平所有麻煩。想想自己這皇帝當的也是憋屈,身為王者還要顧及他人,處處提防謹慎行事不說,連個知心人都沒有。
尹星宇不免長長的歎了口氣,一旁的張德海勸道,“陛下也別憂心,這事也好辦,給汐貴嬪補個麵子就是了。”
張德海這話說的沒錯,尹星宇忽然想起蘇晴為焱妃一事立了功還沒賞賜,便吩咐道,“汐貴嬪為焱妃一事斷案有功,讓內務府送來些好物件吧。”
張德海領命,便派人置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