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坐在旁邊,誅天劍掛在他的腰間。
他的雙眼,望著躺在床上的女人,蓄滿了深情。
女人雖然雙目緊閉,麵容無血,了無生氣,但是那種美麗,卻依然驚豔。
她的口裏含了一顆罕見的夜明珠,可保肉體不腐。
蕭焉洛手拿一塊毛巾,拿起她的手,開始小心翼翼地擦洗。
“阿音,你在這裏的吧,對麼?”
他笑了笑,“我雖看不到你,卻也知道,你就在這裏,你剛才是不是喊了我?”
他忽然抬頭,對著司音肉體旁邊的空氣凝視。
“真對不起,你剛才也看到了,我在應付那些人。”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手上的功夫也替她擦洗到臉上。
她的體溫早就冰冷,曾經瑩潤的紅唇也變成紫白的眼色。
他的手顫抖了幾下。
眼瞳一緊,他的眼神立即從她的唇上移開。
但是,內心早就洶湧,他咬著牙,眼珠震動,“我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事,是將你召入宮,最錯的事,就是將你推到他身邊。”
“沒有他,你就不會死!”
他吼出一聲,靜默許久。
一直立在角落的卑微身影,此刻才緊步上前,“君上!”
天天看蕭焉洛如此麵對一個死人,她都快哭死了。
可是她隻是一個低賤的婢女,無法左右蕭焉洛。
蕭焉洛扯了一抹慘笑,無力地坐下,“紗淺,你說我是不是天底下,最蠢的男人?”
“把自己的女人送到另一個男人懷裏,看著他們纏綿,最後,還搭上了她的命……哈哈……”
“不是的,君上,你是有苦衷的,而且,當初要不是你那麼做,大公主說不定當時就死了,這隻是命,不怪你。”紗淺抹著淚,跪在他身側。
這些話,她已經說了好多遍,可是蕭焉洛都選擇了充耳不聞。
這次也是一樣,他很快就揮手讓他出去。
她就站在門外。
他守著司音,她守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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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夜酌收到花流錯送過來的消息之時,已是深夜。
花流錯不僅告訴了他內訌的事,還把蕭焉洛的戰略布局全部都透露出來了。
對於東夜酌來說,便是知己知彼。
若是沒有誅天劍,他們這場仗已經必勝無疑。
現在,就難在怎麼把誅天劍奪過來。
他把紙條燒掉,回頭看向正在床上睡熟的女人。
她奔波數日,又被他折騰了幾次,此刻已經累得叫都叫不醒。
正合他意。
他不想讓她知道誅天劍的事。
他要奪回誅天劍,誰也攔不住。
而且,他知道她這人心軟,對蕭焉洛肯定下不了狠手,既然如此,就最好不讓他們碰麵。
確定她真的睡熟後,他才出了營帳,召集各個將領連夜部署。
第二天。
一個士兵跑到議事處,在帳外急報。
“君上,有人在你的寢房外作亂!”
蕭焉洛正在和赫連雲幾個討論戰局,一聽到這話,眉心一擰,便起身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