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柏沉默了,她的眼睛直直的盯著裏德爾。後者覺得仿佛自己整個人都被她看穿了。她略帶嘲諷的開口:“然後你想去對付誰呢?那些欺負你的人?那些瞧不起你的人?我稍微聽說過一些你在孤兒院的事兒,那可真是不得了啊,愛報複人的小偷先生。”
裏德爾漲得滿臉通紅,他憎恨眼前這個羞辱了他的女人。他抿緊了自己薄薄的唇,死死的盯著莎柏。而對方似乎毫無知覺似的,以幾近嘲弄的表情回望過來:“幹嘛,你那是什麼表情?如果我不開心,是不會透露任何信息的哦……”
“請……告訴我……”裏德爾別過頭去,艱難的擠出幾個單詞。
“你看起來不太情願啊,”莎柏拉過裏德爾,也不顧他的反對和掙紮,撩起他的額發,欣賞少年不甘與憤怒的表情,“你應該好好向你的朋友楊學習如何為人處世,不,你應該要比他做得更好才是。你這樣的性格,很容易招人嫌,以我的觀察,老爺子鄧布利多可不太喜歡你。”
一語中的。
入學這些天來,裏德爾確實沒有感到多少來自這位位高權重的老教授的善意。
“老頭子同樣也不喜歡我,斯拉格霍恩教授也同樣,校長……別提了……”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莎柏漸漸將話題扯遠,她正掰著指頭向裏德爾細數學校中各老師對她的印象,“好吧,在我讀書的十年中貌似沒有一位老師對我有過好感,他們不叫我‘普林瑟斯’,他們叫我做‘麻煩製造者’。”
直到此刻裏德爾才明白過來,原來普林瑟斯並不是莎柏的名字,而是“公主”的稱謂。不過又一個疑問接踵而來,他脫口問道:“你方才說‘讀書十年來……’?”
“對,我留級了。”莎柏沒有絲毫掩飾,聲音中甚至透著點點得意,“缺勤記錄最高保持者,掛科掛的一塌糊塗,關禁閉的時間約為出現在課堂的時間的三倍左右……我是個麻煩精,所以原來的學校把我趕到霍格沃茨來了,而霍格沃茨收留了我一陣後也想偷偷把我弄到布斯巴頓去,但是那邊拒收。”
“沒有人管束你麼?”裏德爾忍不住插嘴。其實他更想問的是為什麼她讀了十年書,但看起來隻有十五六歲的樣子。
“我記得我剛剛有說過我被關禁閉。”莎柏一副“你應該認真聽我講話”的表情。
“我是說……你的父母不會對你的行為進行約束麼?”
莎柏突然就笑了,這讓裏德爾有些不知所措:“我和你一樣,我沒有見過我的父母。他們也許走了,也許死了……誒,這種事情誰知道呢……我生活在一對自稱是我父母的夫婦家中,我的這兩位監護人可都是純血——而且是純血中極為罕見的古血——他們可瞧不起我這個泥巴種。他們拿我當瘋子,想用這麼粗的鐵鏈拴住我,以免我四處亂跑禍害別人。”莎柏比劃著。
“原來你和我一樣啊。”裏德爾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似乎也不是那麼的討厭。
“啊,不知不覺和你說了這麼對的話,我也該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另外,楊被關了禁閉,他可能沒辦法來探病了。這花是我去看他時他托我捎來的。”說罷,莎柏一個響指,幻影移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