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德爾收到辛達洛蘇亞納的死訊時正在吃早餐。
昨夜楊一回到霍格沃茨就病倒了,到今天早上更是高燒到說胡話。不過幸好沒說出什麼“去魔法部搶紅龍”之類的驚人話語。而且另一件幸運的事情就是在他們剛一抵達霍格沃茨的時候,之前一直纏在楊手上的白鯨掛繩就自動解開了,現在白鯨和紅龍都被裏德爾小心的藏在他那有著銀綠相間帷帳的四柱床下。
碧奇夫人俯身聽了一會兒,扭頭告訴送楊到醫務室來的裏德爾:“別擔心,他隻是學習壓力過重。斯拉格霍恩教授是不會讓文森特楊這樣的學生掛科重修的,即使他做出的解毒劑會讓人身上長滿膿瘡。”她的語氣不善,似乎對斯拉格霍恩教授偏袒家世好或有才能的學生的行為很不滿。她用棒針戳了戳裏德爾,催促他去小禮堂吃早餐。
裏德爾本想多陪楊一會兒,他可沒有獨自跑去小禮堂遭受白眼的不良嗜好,但既然碧奇夫人都把轟他走的意圖直接挑明了,再繼續賴著不走未免也太過厚臉皮。他低低的嘟噥著什麼,最後還是乖乖的離開了醫務室。
相較於其他三個學院桌旁的熱鬧,早餐時的斯萊特林學院桌旁保持了一貫的冷清——這也許與斯萊特林們常年的貴族生活有關,他們覺得生活就該被享受,所以用不著勉強自己守規矩起早床和另外三個學院的低賤平民們一起用餐。他們隻需在早餐即將結束時出現一小會兒,在眾人的羨慕眼光中從自己的貓頭鷹身上取下家裏寄來的或昂貴、或新奇的玩意兒即可。
裏德爾沒有家人會給他寄東西,他甚至都沒有一隻屬於自己的貓頭鷹。其實霍格沃茨當時提供給他的補助基金還是可以買一直蟾蜍的,可是他覺得那玩意挺惡心。此時他正安靜的坐在桌旁,左手拿著南瓜派,右手卻在不停的在羊皮紙上記錄些什麼。
“莎柏和辛達洛認識,這是肯定的,說不定她甚至認識Double S”他自言自語的小聲嘀咕著,並不去理會身邊其他學生投射過來的異樣目光,“莎柏就是當年的另外一個觀戰者的可能性很高……但是,那樣的話,她的實際年齡應該至少超過一百歲了啊……那樣的話不就和第三條推論相悖了……”裏德爾猶豫著,但最後還是把這一點推論寫在了羊皮紙上,並標注為“第四”。順帶一提,他得出的前三條結論分別是:“第一,Double S和莎柏分別是紅龍會的‘神’和‘公主’,他們很可能處於敵對狀態,以及她們現在選擇了我和楊作為繼承人(那麼莎柏在明知道我和楊是好友的情況下還把白鯨送給楊,事項離間我們麼?);第二,易容術並不是莎柏可以改變相貌的原因,因為易容術無法使人變成守護神;第三,莎柏曾在離開是說過‘這張臉也最好不要被魔法部的那群家夥看見’說明當時的那張臉就是莎柏的真麵目(一點也不好看,離‘O’差太遠了,最多可以得到‘E’)。”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對紅龍會和莎柏中的哪個更加感興趣些,他隻覺得自己跟這件事情卯上了。既然已經抽不開身了,不妨幹脆探究到底。
裏德爾正在絞盡腦汁的推敲時,一聲鳥叫打斷了他的思路。他和眾學生一起抬頭,卻發現此時飛進禮堂的竟然是一隻老鷹!
喂喂,究竟是哪個腦子不清楚的家夥會用老鷹這種東西作為傳遞信件的信使啊,拉文克勞的院長麼?裏德爾翻了個白眼,準備繼續寫他的推論。但是那隻棕灰色的老鷹卻在學生的集體注目禮下落在了他麵前的桌子上,怎麼趕也趕不走。它扔下了一卷卷成筒狀的報紙,然後如女王一般高傲的在斯萊特林的餐桌上漫步,尚未完全收起的翅膀打落了幾顆葡萄。
“給我的?”裏德爾拿著那一卷報紙,他知道這是什麼——《預言家日報》。魔法界官方認定的報紙,規定是每個巫師家庭都必須訂購一份,像裏德爾這樣得靠補助金生活的未成年巫師則不做定性要求。更何況楊會在每個周末訂購該日報的周末加厚特刊——因為會有很多魁地奇的近日賽事報導和球星訪談——所以他更沒有理由掏錢去買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