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戲。
想研究本身就是一個魂器的莎柏的話,搞不好會反過來被她當成研究品。所以在還沒有變成如同多年前那位剽悍的“公主”那樣的強者之前,裏德爾是不會把研究莎柏這件事情列上自己的行程表的。他抿緊唇,岔開話題:“那麼好吧,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回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麼?那裏說不定已經一團糟了。”全都是被你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弄的。裏德爾這樣想,不過片刻後他也有所釋然,如果不是莎柏救場,他說不定會被覬覦紅龍秘密的人當場截殺呢。
“對,不能回去。那個假扮佩舒特的人是誰你應該知道吧。”莎柏長舒一口氣。看來從之前的話題脫離出來對她而言不啻是個放鬆。
裏德爾十指交叉放於胸前,整個人都貼靠在輪椅背上:“……有一點眉目……是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裏那個一直照顧我的護士吧。之前她也有多多少少暗示性的問過我一些問題——怎麼沒有人來探病之類的——是想抓住紅龍會的餘黨吧。”在得知前來探病的佩舒特是冒牌貨之後他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最後得出那個舉止怪異的護士是假扮者的可能性最大。
無疑,那名護士並不是個好演員。最起碼她連扮演對象的性格都沒有摸透。而且之前在醫院裏會覺得她的聲音熟悉也是因為那個人在使用什麼特殊的方法改變聲音,讓自己聽起來更像是佩舒特吧。
“對。是她。”莎柏簡短的回答,“那個護士早就被奧德麗收買了——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那個毒婦收買人心的技術要比我成熟的多。我們紅龍會中也曾出過被她迷惑住的叛徒。不然你以為她為什麼會因為一點模糊不清的線索就揪著你不放、不然你以為提取一個房間的記憶這種從未出現在任何書本上的魔法她們是從什麼地方知道的?”她有些咬牙切齒。
裏德爾沒有去問那個叛徒最後怎麼樣了這樣愚蠢的問題。任何人都不可能輕易原諒背叛者。而頂著“紅龍會頭子”這樣頭銜的莎柏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善茬,要她做聖母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那麼,接下來給你兩個選擇吧。”莎柏這樣說。
裏德爾微微有些吃驚:以前和莎柏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沒有任何做決定的機會。就像她說的那樣,莎柏自己、Double S、裏德爾,三人其實是很相似的,尤其是在對於身邊事物的控製欲這方麵。弱者必須對他們完全的服從,這好像是從出生就鐫刻在他們骨子裏的信仰一般。
雖然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似乎倫敦那夜的混戰是一個轉折點、是一個契機,所有人都發生著或多或少的改變。曆史的軌跡好像在那一刻開始偏移了。
“第一,我會幫你找一家私人醫院——當然也是魔法傷病醫院,雖然那裏醫師的水平沒有聖芒戈的出色,但人人都可以信任。在那裏,你可以安心的住院,直到複原。大概需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吧。出院之後你可以直接準備回霍格沃茨讀書了。”莎柏透過禁林邊緣那些不甚茂密的樹林向霍格沃茨的方向望去,對著那座古老的城堡吹了個口哨。
“聽起來似乎還不錯。那麼第二條路呢?”其實在裏德爾心裏已經認定這個方法應該就是最好的選擇了,但是他並不想這麼快選擇這條莎柏為他推薦的路,他想聽聽另一種選擇後再做決定。
“第二……有一種方法可以快速治好你的眼睛——一種魔藥,無論是在對角巷還是在翻倒巷你都別想看見它,但是我有渠道可以拿到。不過你要知道,越是厲害的魔藥副作用也就越大,雖然不知道究竟會對你的身體產生什麼不良影響,但總歸是沒什麼好處的。我個人並不推薦——除非你堅持,我是說如果你不想在醫院裏浪費掉整個暑假。”
裏德爾開始搖擺不定。立即複明對他的誘惑顯然是極大的,大到他甚至可以無視魔藥所帶來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