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是不同的。我是出生在麻瓜家庭中的巫師,這樣的身份意味著什麼我在踏足德姆斯特朗的第一天就知道了。
不管是麻瓜們的世界也好,是巫師們的世界也好,我都是無法融入、無法被接受的異端。
在最開始的時候,我有些微的傷感。但慢慢的,這樣與眾不同的感覺,成為焦點的感覺讓我無比的自豪。這些傷疤就像是一種另類的榮耀,與我的種種劣跡一起被呈現在校長麵前。那個額上爆出青筋的老者強忍住怒氣對我說:斯維斯小姐,鑒於你三年來給學校製造了太多的麻煩,我不得不遺憾的告訴你,你被取消了學籍。
十四歲的時候,我和我的貓頭鷹被扔出了德姆斯特朗。因為我不懷好意的用惡咒炸掉了學校的半個操場。德姆斯特朗不比霍格沃茨,它在雪線之上,我隻能與貓頭鷹相互取暖。最後,為了能填飽肚子,我餓了它三天,自己吃光了從學校廚房偷出來的水果罐頭。
“什麼呀。我還以為你是想說你把貓頭鷹吃掉了呢。”Double S聽我講述以前的事情時總是忍不住插嘴。我的回憶被她一次又一次打斷,不是提問就是吐槽,漸漸的,自己都會產生一種我的人生是斷斷續續且淩亂的錯覺。
對,她就是這樣一個無禮又高傲自大的人。雖然以她好強且極具攻擊性的性格實在很適合加入紅龍會“公主”一方,但“神”的名號反而應該更加適合她吧。Double S對任何事情都具有控製欲,她身邊的人也必須遵守她所製定的規則。
“……雖然知道插嘴的話一定會被你說成是無禮——但其實我剛才也想這麼問來著。就算你說貓頭鷹被你吃掉了我也不會驚訝的。因為你本來就是這樣的人嘛。”裏德爾猶豫了片刻對沉默著的莎柏說。他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在講故事的莎柏突然停頓下來,或許她是故意的?她停頓並期待有人打斷這個故事?
就像當時的Double S一樣?
“不是,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隻是在想,我們要‘在這裏’繼續講麼?”莎柏說。裏德爾聽到她踢動重物的聲音,愣了片刻才明白她到底是在踢什麼。於是他苦笑一聲:“也好,那我們換個地方吧。啊,對了,佩舒特,我是說真的那個,她沒事吧。”
“嗯,沒死。”莎柏隨口答道,但這個答案卻叫裏德爾心驚不已,“吊著一口氣呢。”
莎柏威逼利誘從別的病人那裏搶來一個輪椅,推著裏德爾溜出了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雖然用掃帚或者紅龍會其他稀奇古怪的飛行器什麼的會更加快捷方便,莎柏卻覺得太過招搖了。低調不是她的風格,但現在是非常時期,風格這種東西還是先放在一邊為妙。
“我還不知道原來你也會害怕啊。我一直以為你沒有這種情感的。”裏德爾隨口抬杠。對,低調不是莎柏的風格,害怕好像也不是。
沒想到莎柏手上一頓,聲音有些苦澀:“嗯,是啊。我偶爾也會害怕——喂,我也會開心我也會悲傷,我經常自詡是站在頂端的強者,事實也是這樣,但我和你一樣,也是人類嘛。當然也會有正麵或者負麵的情感好不好。”
“你到底是把我當成什麼東西啊。”
“地獄傳教士一類的玩意兒吧。”裏德爾思考了片刻這樣說。確切的說,他亦不知道如何給莎柏定位。不過莎柏剛才的話卻讓他的心產生了些微的動噎……不,與其說是動搖不如說是產生了共鳴、或者說他隱藏的最深的心思被一語道破更為恰當——在潛意識中,自己,其實根本沒有把莎柏當作是人類吧。
不是沒有把莎柏當成是非正常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