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2 / 2)

楊接過芙梳,然後毫不猶豫地——直接掰斷!

一聲淒厲的慘叫尖銳的劃破室內的空氣,兩人忍不住都捂住耳朵,可即便是如此,那聲慘叫還是鑽過他們的指縫刺痛鼓膜。那慘叫比裏德爾聽過的任何聲音都要淒厲千萬倍,就好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被殘忍的扔進滾燙油鍋時發出的尖叫。

“你做了什麼?”尖叫聲漸漸平息之後裏德爾問痛苦的蹲在地上的楊。

“我明明隻是按照我爺爺教我的方法破解武器裏的咒語啊!”楊緊捏著梳子的雙手已經麻木到失去知覺了,他的頭皮也被那聲慘嚎叫道發麻,此時沒有鑽到床底下已經是夠維護家族臉麵了。

“誰要你破解啊混蛋!”裏德爾看著短成兩截的梳子咬牙切齒——本來以為可以通過這把梳子找到長生的秘訣,可是沒有想到,就是因為自己一時的錯誤,一切又要重頭開始!這些天來所有的努力都化作了泡影!

時間已經不夠了。

隻好孤注一擲了——裏德爾打算直接去問斯拉格霍恩教授有關魂器的事情。就算被對方識破意圖、就算被對方嗬斥也沒有辦法了。他掐掐眉心,試圖讓自己稍微平靜一些,可他發現自己的心還是亂作一團麻。

楊做錯了事,即使再厚臉皮也不好意思繼續死賴著不走——這正是裏德爾想要的。他鎖好門,開始寫信給莎柏。他沒有把自己和楊那些愚蠢的行徑寫下來,是因為知道莎柏看了之後肯定對他的評價更低。他隻是說自己似乎已經摸到了製作魂器的一些門道,並且補上四年前莎柏想要卻沒有得到的聖誕節禮物。在信的最後他特意提到,今年聖誕節霍格沃茨難得的舉辦了一場舞會,不僅是在校學生,隻要是霍格沃茨的校友都可以參加。他很誠懇的邀請莎柏作為他的舞伴參加這場晚會——雖然他大概也能猜到對方的反應:狂笑三聲然後把信紙揉一團扔垃圾桶。

裏德爾依然沒有自己的貓頭鷹,於是他借來楊的貓頭鷹,把重新包裝過的芙梳和信箋一起寄給莎柏。隨後自己轉身去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辦公室。

在千裏之外的公主府,莎柏從梅摩爾特手中接過那個盒子後微微有些發愣。梅摩爾特看著她的臉色陰晴不定,以為裏德爾送來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忙湊上前去看。

“喲,一把被施了情迷魔法的梳子——很眼熟——不過斷掉了。嗯嗯,說不定是貓頭鷹太不小心了,誒喲!”梅摩爾特還沒說完立即被楊的小貓頭鷹狠狠啄了一口,他揉揉吃痛的手臂嘟噥著說,“那小子什麼時候學會這種手段啦。嘿嘿,莎柏公主,你要是沒留神把這梳子插在發上——”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看見之前一直拿著兩截斷梳發呆的莎柏突然把梳子插在了自己發上!

莎柏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上漠然到一絲絲表情都沒有。最後,她苦笑了一下,幽幽說道:“我一直以為自己很勇敢。”

她停頓了,梅摩爾特沒有插話,他很清楚莎柏一定還有話要說。而且一定是很重要的話。

“我一直以為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再讓我害怕的了,可是沒有想到,死到臨頭了,我卻發現原來自己還是怕死的。”

聽完這話梅摩爾特突然知道為何自己會對芙梳熟悉了——在那堵曾被炸出一個大洞的牆的頂端掛著一幅巨大的、用麻瓜相機照出來的莎柏的照片。在泛黃的舊照片上,年少的女子頭插著玉石發梳笑得如此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