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好呢,三天後舞會,我現在連個伴兒都沒有。”裏德爾看著坐在與他們相對的椅子上正在朝這邊微笑的珍妮弗,立即感到自己身上在發光發熱,他擺擺手,說,“我還是走吧,免得在這裏太亮眼了。”
“不會吧!”楊怪叫一聲,“就憑你,連魔杖都不用揮女孩子們都願意做你的舞伴的。”
裏德爾不禁覺得好笑:“原來我是磁鐵啊。”
“專吸異性。”
裏德爾沒有把楊的笑話放在心上,直到舞會開始他也沒有邀請其他女孩子。他寧願一個人呆著,被男生們暗地裏嘲笑,也不願意挽著一個披著人皮的無腦怪——老實說對那些女孩子腦子裏的想法他真的不算明白,所以幹脆就把那些少女歸為了沒有腦子的人。
他本來點了一杯伏特加,還沒喝上兩三口就立即換成了西柚汁。獨自在會場裏溜達,就好像一個單身貴族。他被一個人介紹給一個人,被那個人再介紹給另一個人,他拿著稍顯稚嫩的方玻璃杯在高腳杯之間遊走卻如魚得水。好不容易第一支舞曲奏響了,他才有了片刻的喘息機會。
最後一支曲響起來之前,他被一個小橄欖擊中了後腦。
他依然如多年前一般出離憤怒,鷹一樣的眼睛四下搜尋著凶手。
凶手依然還是那個人。
隻是對方今天沒有穿著黑色與幹血色的長袍、帶著兜帽製造神秘效果。
她穿著深紅色的及地魚尾禮服,顏色妖豔的仿佛是才用鮮血染就。肩上用同樣色澤的綢緞紮了個古典蝴蝶節,就好像自己是個禮物。
“你還是這麼傻啊。”莎柏偏著腦袋看他。
裏德爾突然就想起之前他服用加速時看到的幻象未來,如果這個時候要求對方說“很英俊”什麼的肯定又會招來莎柏的一陣嘲笑,但要是這個時候邀請對方跳舞,莎柏肯定不會再說“跳毛啊”。
“你在笑些什麼?”莎柏看裏德爾突然勾起了嘴角,不免好奇。
“沒什麼。”裏德爾向莎柏行了個標準的紳士禮,“賞臉跳支舞麼?”
莎柏搭上了裏德爾的手:“跳就跳,誰怕誰啊。”
歌手的聲音比午後的陽光更慵懶,會場上方的水晶燈投下最溫柔的橙光。裏德爾看著莎柏發間斷成兩截的芙梳,以為這支舞可以一直延續到世界的盡頭去。
舞曲一半的時候,會場突然發生了一些小小的騷動。裏德爾和莎柏順著人們的視線抬頭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場的天花板上垂下了幾支槲寄生。
莎柏發現自己好像正站在槲寄生下,低呼了一聲就想跳開,卻被裏德爾攬住了腰。
可是令裏德爾鬱悶的是,還沒等他湊過去,莎柏一個沒站穩就踩到了他的腳——雖然可能不是惡意,可是高跟鞋踩在腳上的滋味還是讓他難受的呲牙咧嘴。
“很痛誒!”裏德爾大叫。
“誰要你突然湊過來意圖不軌!”莎柏叫的更大聲,就好像她被非禮了一般。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他們這邊,莎柏和裏德爾都有些尷尬與不自在。
“要不要喝點什麼?”最後裏德爾建議。
“……好啊,就來點紅茶吧。”莎柏其實也不口渴,隨口說道。
還沒等裏德爾走出幾步,莎柏叫住了他。他一回頭就被對方揪住了衣領。裏德爾有些懵,不知道自己又有什麼地方惹惱了這脾氣古怪的妖婆。在他發愣的一瞬間,莎柏趁機欺了過來,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然後甩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