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受重創的蘇摩稍加調息之後,立馬又投入了戰鬥,青榀刀在鋼質迦樓羅獸群中不斷輾蕩,如入無人之境,群龍無首的迦樓羅軍團節節潰敗。
突然處在迦樓羅軍團後尾的大迦樓羅發出一聲刺耳的高鳴,隻見迦樓羅軍團忽然紛紛往後散開,在半空中從中讓出一條空隙來,隻見一隻迦樓羅獸飛了出來,一位麵目蒼白,秀眉緊蹙的女子呆呆的站在上麵。
“是……你麼?”蘇摩呆呆的望了一陣,突然叫了起來,他倏地跳到半空,朝那女子躍去,在熊熊戰火中,這位雙月的傳奇戰神,銀發灼眼的男子竟然已經淚流滿麵。
“藺砂……”蘇摩緊緊的抱住了那女子,他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卻是找不到一處可以作為久別重逢後傾訴思念的起頭,他的眼淚緩緩的滴落在那女子的細肩上,不一會卻將那女子的白衫打濕一大塊。
“我愛你。”蘇摩低低的說,無需太華麗的辭藻,無需太浪漫的表白,無需太完美的結局,他覺得他現在的想法就是如此簡單。
他回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雖然他們的感情跟家國的對立,雙方的使命。總是互相敵視,總是無法圓滿如意,但是,人想要得到,就得付出代價,或許這就是必須遵守的規則。他又回想起那一句令他痛徹心扉的話。
“摩,原諒我的自私罷,我惟有選擇結束,才能讓我們的愛情不結束,知道麼?沒結束的愛情,永遠是最圓滿的愛情。因為我們之間將不在有任何對立,任何矛盾。而你,也會永遠記住我……”
他心中又是一痛,死死咬住了下唇,他忘卻了所有的痛楚,忘卻了所有的現實,滿滿的思念化作了不切實際的虛幻的期待。他將懷中的女子抱得更緊了,似乎這一個緊緊的擁抱,就填滿了一切的痛苦與離別。
突然他胸中感到一陣巨痛。一陣劇烈的紅光從胸口散發,一瞬間他發現自已修煉幾十載的雙月仙氣在迅速流逝。
“迦樓羅之血?”他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他深愛的女子。
白衣女子卻隻是呆呆的望著他,右手緊握著一把沾滿迦樓羅之血的短劍。
蘇摩全身已然沒有了半分力氣,灼紅的雙眼盡帶著不可思議,忽然他看到了在他前麵不遠的另一隻迦樓羅獸上的一位紅發紅衫女子,赤炎的秀發下露出一雙充滿仇恨的眼睛。
那女子忽地一陣狂笑,無比刺耳,好一會才停了下來。“想不到你也有今天罷?我說過的,哪怕是這種方式,哪怕讓你永遠的仇恨我,隻要你心中永遠有我,便也足夠了。就在這個月蝕之夜,我將毀去當年你拋棄了我和姐姐而選擇去守護的一切。”
那女子在黑暗中激動的咆哮。滿是仇恨的雙眼呤滿不停滾動的淚花。
“姐姐早已經死了!你抱著的隻不過是我用巫毒控製的肉體傀儡而已罷了,竟然對著一個死人流露深情,毫無防範,你全身的純月之力中了迦樓羅之血的封印,雙月戰神,你也實在可憐可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刺耳的嘲笑掛破夜空,猶如一把把利刃,不斷的刺痛著蘇摩的內心。
“是啊,藺砂早已經死了。”他低笑著,無力的鬆開了懷中的女子,猛的從腳下的迦樓羅獸上掉落,直直的向下墜落。
他看著迦樓羅獸上那麵無表情的白衣女子,滿心的期待便猶如他那有如行屍走肉般下墜的身體,倏然掉落。
沒結束的愛情,永遠是最圓滿的愛情。因為我們之間將不在有任何對立,任何矛盾。而你,也會永遠記住我……
懵然間,蘇摩仿若看到那白衣女子在上空輕輕對他伸出雙手,輕啟朱唇,露出那淺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