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鑰喜歡沒有記憶的自已,盡管是個奴隸,自已看來也隻是無可奈何的理所當然,仿佛一出生便注定了的命運,沒有任何權利,卻也沒有任何義務,不用得到,卻也避免了付出,沒有歡笑,也沒有痛苦。
直到5年前的一個晚上瀛鑰遇到了她的師父,一個隻在晚上會偶然出現在她麵前的神秘人。
師父告訴她她叫瀛鑰,而不是叫將軍府上的奴隸77號。
師父教她雙月仙氣,告訴她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她會這種月靈術。
因為在日月大陸上,以月源為靈力基礎的仙法是雙月國的專利,雙月國民天生體弱,純血的雙月國民卻都有一種吸取月靈的能力,而離火國民卻天生強壯,是武術之國。因而劍與靈力代表著離火國與雙月國的頂端。
雙月國亡後,離火軍隊燒盡所有雙月修真書籍,皇室基本全死在了雙月湖底,而一般會靈術的雙月國民也被輯殺,如今會靈術的已經少之又少。而且,使用靈術也被離火國法列入處極刑的行為。
“既然不能讓人知道,那得到這種能力還有什麼意義呢?”
“知道隻是活人有的存在而已,世界上還有種人,叫死人。所以,任何情況下,不用則已,一用,就得讓任何見到你用的人喪命。”師父笑了笑,瀛鑰頭皮一陣發麻。
師父教了她4年後,正如他的來一樣,無聲息的走了。
瀛鑰沒有半點舍不得,因為師父來的第一個晚上,跟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不要記得我的存在,隻把我當成一個教你靈術的工具,不要有任何的依戀與感情,靈術是一種能力,能力可以成直線上升,成為你生存在這世界的有利武器,而感情隻能像波浪線一樣起伏,影響你的行為思考。”
就這麼個孤言寡語的師父,卻往往喜歡在瀛鑰習練靈術之際,溫柔的走近她身邊,輕輕的撫摩她的頭,宛如一位疼惜愛女的慈母。
每每此時,瀛鑰心中便有異樣的暖意,想起師父以往的言辭,她總是十分不解的問師父,“你為什麼對我卻這麼好呢?”
師父笑了笑,依舊撫摩著她的頭,調理著她那銀白色的秀發。
“瀛鑰,世界上本是沒那麼多為什麼的,正因為有了為什麼這三個字,所以才有了那麼多的理由,成為解釋一切世人行為的動機,殺戮,戰爭,盡在此中。”
瀛鑰沒有半點的舍不得師父,每每在月下吸月源,習靈術,想起師父之際,她便仰頭望這那恒久不變的一輪新月,清風拂過,銀發飄揚,便如師父在她身邊,隻是輕輕的笑,輕輕的撫摩著她的頭,把弄那銀白的頭發。這時她腦海經常出現那個畫麵。
“從小你就奪走了我的一切,那麼,不要留什麼,最後的,也拿去罷。”
女孩取下係在頸中的掛墜,戴在了她的脖上,是一彎素白的新月。隨後,她將本屬於未央的墜飾佩掛在了自己的腰上。通透的和田白玉上,皓月銀壺,盡現其上。她又探下頭,輕輕的說:
“好好的,連我那一份活下去吧。如有來世,與君莫離。”
瀛鑰已經忘了這一景麵的來由,每每回想起,她便拿起掛在自已頸中的那一輪新月般的吊墜發呆,在月光下,宛如天上那一輪新月般如此寂寞。
瀛鑰好不容易穿過擁擠的人群跨進了校門,校門進去的兩邊沿路便是二十餘個新生報到處,每一處皆有一名導師,一桌一椅坐在那為新生登記。
她便尋了一處排隊人數較少的報名口站在後麵,盡管是人最少的一處,前麵卻也密密麻麻站著五十餘人。
借著等待之際,瀛鑰四下觀望了一會,用上了雙月仙法中的淨眼術,是一種集中瞳孔能力至一點來提升視力範圍的靈術。
隻見那迦樓羅學院連綿落日峰而上,沿落日山腳下一片空曠的廣場而上是數以百計的台階,台階上便是一排10餘層的高樓,赫然便是那迦樓羅學院的教學樓,兩邊分別寫著“以劍治武,以武治國”八字,標準的離火帝國國民口號。
旁邊分別是兩座三層高的建築,標著第一習武場與第二習武場,教學樓之後與前麵數百個台階格格不入的卻是一條不甚寬敞的平路沿落日峰而上,千餘米左右又是一片的平地,坐落著一片高樓,分別是教務樓與科研樓。
科研樓下麵的廣場停著一頭巨大的新式鋼質迦樓羅標本,人麵鳥身,頭上用來噴出火焰與毒液的如意珠雖隔瀛鑰甚遠,卻讓她說不出的厭惡。再而沿山而上千米,便是一片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