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時侯,那會城裏還有很多的月桂樹,離火屠城後,一把大火燒盡了銀桂舊城,新城估計一株都沒了罷……”
瀛鑰發現不能讓她繼續這個傷感的話題,“別說了罷,萬物之生隻是一個過程,無論這過程有多華麗,結果卻隻有殘酷的一個——死亡,臨死之際,任何關於過程的回憶都隻會成為對繼續存在於這個世界中的空恫無力的抵抗。”
“世間規律便是這樣,結局既然早已定論,無論過程是喜是悲,萬物卻都是一個悲劇的存在。你說的月桂也好,你也好,我也好,皆在此中。”
“你想成佛罷?”桂兒爽朗的對著瀛鑰笑,“我可不想當你這樣的悲觀主義,不管怎麼說,你是月,我是桂,你看,這不是命運的巧合麼,月桂是永存的哦,你聽過那個古老傳說嗎?月上吳剛,怎麼樣也
砍不斷的月桂……”
瀛鑰不想再這麼無終止的討論下去,“好了好了,別說了,當你朋友便是,那麼,可以拜托你不要吵我麼?”
桂兒哈哈笑了兩聲,“可以可以,我不吵你就是,那麼我們便是好朋友了……”卻還是歡躍了好陣子才靜下來。
很快人群慢慢變短,已經到了瀛鑰,她把錄取書遞了上去,那導師看了看,滿麵驚奇的看著瀛鑰。
迦樓羅學院作為離火帝國軍的主要培訓學院,學員一般都是貴族以及少數的武藝出眾或擁有一門出色的學科的平民,一般的貴族家庭都有一名18歲到25歲之間的入學名額,類似於日晷將軍府這種處於帝國頂端的地位,也隻有兩個名額而已。
而日晷大將軍有九個兒子,被稱為迦樓羅軍團的離火九日,是軍團中實力僅在日晷大將軍與朝輝副將之下的存在,府中雖然人才濟濟,但還尚有3個在18歲之上的孫子沒有進入帝國軍,兩個名額聽說有一個是落在了日晷那神秘的第十個女兒身上,怎麼另一個是給了這麼個弱不經風且還是下人的雙月亡奴呢?
那導師百思不得其解,卻也不敢對大將軍的處理多說半句,老老實實的登記好,給了瀛鑰一張入學分班考證,“住第7宿舍樓,一零七。明天下午三點,第一習武場集合,進行分班考試,切記。”
瀛鑰點了點頭,掉頭離開隊伍,卻被葉桂兒扯住,“等等我嘛月月,老師給,請將我和她分在一個宿舍哦!我們是好朋友。”
瀛鑰歎了口氣,她甚少有跟葉桂兒這種開朗纏人型的打交道,實在是應付不消,她從小作為一名奴隸在將軍府上任人使喚,本是一個等級森嚴的社會,任何的感情都赤裸的袒露在金錢於權力之下並受其支配,權利與金錢決定的身份成了決定一切的因素,朋友這個詞彙也基本被社會所淡忘。
瀛鑰從小起便隻知道什麼是該做的,什麼是不該做的,該做她麻木的去做,不該做的她永不沾邊,別人對她的好與壞基本看得很淡,感情對她而言基本是一個未知領域,讓她有感情的,或許說隻有師父罷?
還是隻有師父在月夜下,撫摩她銀色秀發的那一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