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鑰,你知道嗎?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你就像銀桂國那一片無垠的銀桂花,盡管普通,卻異樣的高貴與驕傲著。那時我卻不知道,你和我一樣,背負著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如果說時間可以洗瀝一切,那它為什麼不抹去一切原本不屬於我們的疼,從而讓我們僅僅為了活著而活在這個世界上呢?”——桂兒
雖然隻是七月下旬,落日峰下確是異常的降溫了,各式各樣的花草樹木早早的開始凋零。枯葉飄落在半空中,為世界染上一層蒼黃的憂鬱。
“啊……柒。”瀛鑰不停的揉著自已的鼻子,臉上顯眼的出現一片漲紅。
“鑰鑰啊,你看你怎麼又感冒了呐,誒,我說你呀還真是弱不禁風啊。”葉桂兒無不憂愁的扯著瀛鑰的手向教學樓走去。
瀛鑰卻是瞪了她一眼,“經常三更半夜爬上我的床,打鼾扯被子不說,還一腳把我揣下床……”她指了指自已的鼻子,“這可都是拜你所賜!”
“好拉好拉。”,葉桂兒連連道著歉,見瀛鑰還是一臉的怒意,小手一伸,卻是捏住了瀛鑰紅紅的鼻尖。
瀛鑰揮手把她的手拍開。兩人一鬧一靜,如此打鬧甚久才走到教學樓。
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在迦樓羅學院共處了月餘,盡管她們都嬌豔如盛放薔薇,一個清新靈動,一個冷豔帶刺,自是一番不同的神韻。但入學以來,甚少有好事者打聽與過問,皆因離火帝國等級觀念極其嚴重,貴族與一般離火庶民來往都視為有辱門檻,更不用說是雙月亡奴與銀桂遺民了。
瀛鑰生性淡薄,也不甚韻男女情愛之事,如此這般倒也樂得清閑,桂兒雖然天性開朗外向,但尚有瀛鑰在她身邊,倒也不在乎外人如何了,學院雖大,卻宛如她們兩人的小天地一般,平淡卻歡愉。
這一天已經是迦樓羅學院新生月試的日子,第二習武場一樓已經聚集了數百的新生,其中一班的隊伍自是最為引人注目。
迦樓羅學院的月試采取排名製,先是導師對班上眾學生的武藝能力進行大致評價,然後兩兩評價相當的人進行比試,從而一一淘汰排出前三。
前三名的人作為月試成績獎勵將得以進入星曜大圖書館參考離火帝國數百年的各種體術劍術書籍,自願者還可以加入迦樓羅學院警衛隊,據說迦樓羅軍團的預選名額將近一半是在警衛隊中產生。這些對新生來說無疑是天大的誘惑,但畢竟名額隻有三個,其中以日晷大將軍之女日湄和朝輝副將之子晨曦兩人奪冠呼聲最高,剩下一位自是群雄逐鹿,無人得知。
瀛鑰對此倒是不甚在意,桂兒卻是興致勃勃。對戰名額定下來後,眾學生便兩兩上場,隻見桂兒一路幾場或刀或劍,或槍或戟,雖然不甚精通,卻全憑一身蠻力過關斬將。
瀛鑰雖是心不在焉,然而所幸對手均屬實力泛泛之輩,即使她不使雙月仙法,也可以全然獲勝。
如此甚遠,隻見眾學生忽然歡呼了起來,瀛鑰一看習武場中央大擂台旁的對站公布台,赫然寫著“日湄——瀛鑰”。她不禁皺起了眉頭,她在將軍府上做髒活時,也多次在府裏的武場見過日湄和府中武士比試,深知她劍術之厲害,心想這月試就到此為止罷。
她向一邊的導師走去,打算選擇棄權,不意卻被桂兒一把拉住,“走錯了走錯了!擂台是從這邊上去的……”竟一把抓住了瀛鑰硬生生的將她推上了擂台。
隻見人群中又是一陣歡呼,卻是日湄緩緩的走了上來,赤發飄舞,杏眼冷橫。
眾學生叫的更歡了,兩個冷美人同台競技,實在是難得一見的壯景。
隻見日湄走到瀛鑰麵前,冷冷的說,“我父親好象挺在意你的,現在,不要藏拙,讓我好好見識下你的過人之處罷!”長劍橫出,劍氣橫蕩而來。
瀛鑰心中詫異,她實在想不到那個她從來沒見過的日晷大將軍有什麼理由在意她區區一個雙月遺民,卻也沒時間多想,一個閃身躲過,翻到擂台旁的兵器台取下一柄長劍。
幾招比試下來,瀛鑰心裏已經暗暗叫苦,她雖習練雙月仙法幾年下來基本已登堂入室,但使雙月仙法在發動靈氣攻擊時周身會散發銀氣,學生們可能不通曉這些,但導師肯定會認出那是帝國所禁用的靈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