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火皇宮,什刹大殿。
日晷急衝衝的奔進大殿,也顧不上行禮,急急的對著殿上寶座中的女王說,“殿下,聽聞您把奪回玉璽一任務交給朔寒與瀛鑰等人了,臣認為,此事萬萬不可!”
嵐砂懶洋洋的抬起了頭,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哦?大將軍又何出此言?”
“時下局勢不清,敵暗我明,月乾等雙月餘部在南方蠢蠢欲動,那神秘組織‘銀’又意圖不明,現在將雙月雙子差遣出去,無疑是放虎歸山,萬一他們與雙月餘孽接觸到的話……陛下,後果不堪設想啊!”日晷情緒激昂的振振有辭。
“大將軍,你過慮了。”女王揮揮手示意日晷在旁坐下,“這件事我是慎重考慮過了的,首先,蘇摩還在我手上,朔寒還是有顧忌的,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次者,那瀛鑰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也不可能做出什麼有危害的事,其三,若水宮與鏡華城我都派人去打了招呼了,令他們派出精英人員嚴加看管朔寒,瀛鑰二人。最後,也是最重要的,我剛才又傳授予朔寒三十餘年的內力,他體內的傀儡蟲也被我催醒了一半,萬一到了必要時刻,我也會搶先使用傀儡操縱術,讓他乖乖的聽命於我……”
日晷想了想,又道,“臣還是不明白,陛下派那詛咒雙子一同前往三色堇齋的用意為何……”
嵐砂笑了笑,“大將軍,還記得當年我們和蘇摩定下的協議麼?”
日晷點了點頭,“臣當然記得,蘇摩答應讓陛下將其囚禁在離火永夜天牢中,並任由我們封存住他的純月之力及青鳥的封印,作為交換,陛下以太陽神的名義起誓,保證不會傷害詛咒雙子分毫。”
嵐砂點了點頭,“我將這詛咒雙子一齊送進迦樓羅學院的用意之前也透露過給你了,既然我們以太陽神的名字起過誓不傷害詛咒雙子,那我們自是萬不能親自出手的,所以,我就決定,以傀儡操縱術借朔寒的手殺掉瀛鑰。你說到那時,蘇摩又會是什麼表情呢?”
她邪邪的笑了起來,臉上透著無窮盡的快感,好一會,又道,“可就讓蘇摩一個人痛苦的話,我又是心有不甘,朔寒自是疼惜他那妹妹的,他的心意瞞不過我的眼睛,可那瀛鑰還沒認出朔寒是她哥哥來,所以,我必須想辦法將他們兩兄妹湊到一起,一起出生入死的話,總能回憶起些什麼,即使那瀛鑰還是想不起來,我也已經吩咐了鏡華城主,屆時他的人會對瀛鑰使‘鏡舞落華’神功,這門鏡華城的上乘內功可以易筋洗髓,自然也能喚醒那瀛鑰失去的記憶……”
“到時,詛咒雙子兄妹相認,可在我的計策與傀儡蟲的驅使下,又不得不手足相殘,你說,他們到時又會是怎樣的心境呢?哈哈,哈哈哈哈……”
日晷心裏一顫,頭也不敢抬起來,他雖然早就深知女王那詭異孤僻的性子,卻還是接受不了她如此曲扭的念頭,也不敢再多嘴,便連連鞠躬告退。
迦樓羅學院。
晨曦駕著一輛尚為豪華的馬車停在門口,滿不耐煩的衝著校門裏慢吞吞的走著的瀛鑰與桂兒喊,“誒,我說你們2個女人能不能快一點,我們3個等你倆半天了,可真是千呼萬喚始出來啊,你們該去買兩琵芭把臉遮住走出來才對。”
瀛鑰沒好氣的回了一句,“閉嘴!”拉著桂兒跳上了馬車,隻見朔寒和日湄卻早已坐在裏麵了,四人八目相接,卻相顧無言,外頭駕駛馬車的晨曦卻是性急的不得了,甩起鞭子便出發了。
朔寒等四人靜靜的坐在馬車裏麵,各想著各的心事,朔寒對女王交待下來的這次任務甚是猜疑,可翻來覆去的想,也得不出個所以然,若是想加害自已與瀛鑰的話,那她又為什麼將自已三十餘年的內力授予自已呢?他也明顯感覺到了自已體內的內力增長飛速,已然遠遠勝過往日。
桂兒雖然搞不清女王的用意,卻也沒心思去猜想那方麵,她滿腦子都想著自已的母親,想起女王的承諾,她不禁動力十足,不時的把頭探出馬車窗外,催促著晨曦加快速度。
瀛鑰雖然對女王沒什麼想法,但她甚是不喜與朔寒和日湄打交道,無奈桂兒樂衷於此行,又能幫助她與母親團聚,她自是不好推辭。
日湄出生自離火軍戎世家,愛國思想比其餘四人都要根深蒂固,她自是不會對女王的托付有任何的怨言,隻是想起要和朔寒桂兒等結伴,心裏也不免一陣別扭。
四人各懷心事,靜靜的坐在馬車了好一會,馬車突然停了下來,日湄探出頭去,隻見大路中央竟然懶洋洋的躺著一名紫衣少年,那少年雙目緊閉,麵目怡然,竟然是在大路中央睡著了。